返回公司途中,趙穎就氣不打一處來,那種惱怒那種恨那種咬牙切齒,都不能夠發泄出來,她在公司中是出了名的冷豔高貴,更是潔身自好一等儀態,怎麼能夠輕易地在人前發怒發泄跟潑婦一樣?
可是,今天那個王八蛋說什麼?
滾?圓潤的離開?狗崽子的!
上財的妹子脾氣好,不和人渣陳一般見識。
但一天的氣能憋著?
找閨蜜。
所謂閨蜜,大抵上就是一群嘰裏呱啦能半天的同好婦女。當然如果在某個方向的興趣愛好上有重疊,那就更好了,基本上就是天生的閨蜜。
就好比晉江女作者吧,什麼同誌啊BL啊爆菊花啊重口味啊,能來的都給他來上,故事就是男主角和男主角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期間各種給力重口味,廣大男同胞的純潔心靈往往就是這時候給掰彎的。
嗯,同好會算是閨蜜的一種預科班。
趙穎的閨蜜……還不錯。
統統都是OL套裝開著高檔車的妹子。
英菲尼迪和mini,白色的車子停在藍色多瑙河的停車場上。
周圍都是法國設計師倒騰出來的歐式建築,巴洛克風格的。水泥路?滾。柏油路?俗。全特麼華彩石磚,鋪地上踩上去就覺得特小布爾喬亞的感覺,這要是套一身洋裝撐一頂小洋傘,那更是優越感突破天際。
樂隊演奏的是華爾茲,站在廳柱旁邊的紳士們都特麼跟大丹犬的也似,帥並且忠誠,妹子伸手它伸手,妹子說轉圈絕對不會地上打滾。
好狗。
就這麼高級的地方……能是吃六盤炒麵給五十的人渣陳來的嗎?
那自然是不能。
但你備不住今天翹班特別爽,睡的恨不得幸福死的陳昆在這湖光山色之間溜達不是?
雖然沒開高檔車吧,但他身上的氣場確實是讓保安叔叔們死死地盯住了他。
“一號一號,有可疑人員出現,請注意警戒。”
“一號收到,over。”
保安叔叔們的對話還是比較符合正常的社會邏輯的。
捏著一貫雪碧的陳老板看著那群保安警惕地看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懶得理會,不就是衣衫不整了一點麼?嘁。當老子買不起好衣服嗎?老子隻是不願意刷卡而已!
坐湖畔的鏈條圍欄上,蕩秋千似的,看著遠處的上海霓虹夜景,頗為賞心悅目,剛剛吃完的炒麵,回味起來,也就更香了。
喝了雪碧打了一個飽嗝,味道就更爽了。
三俗的陳老板就是一二逼,看著那群牛逼的成功人士踏入了藍色多瑙河。
這是一個吧,晚上開始營業的吧,這裏麵有好玩的,也有值得享受的,很多人喜歡來這裏,他知道。
三年前沈成功的一個侄兒曾在這裏和人打桌球輸了十萬塊錢,然後是他來這裏把那廝抗出來,然後第二天訂了一張去西安的飛機票,從此沈成功就把這個侄兒給踢回大西北風餐露宿,享受民間疾苦去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
老話,妥妥的真話。後來這位小名三狗的沈胖子侄兒,四個月前,成為武威縣下的一個青年勞模,種了一萬兩千畝的地,全是土豆,西班牙的品種,叫波多爾西諾大個兒薄皮兒土豆。
沈三狗說了,昆哥,謝謝你把我從藍色多瑙河抗出來,咱以後……不去了。
坐鏈條上,蕩著秋千的陳昆盯著藍色多瑙河的那個藍色霓虹標誌,笑了笑,往事冒出來的當口,竟然覺得那些浪子回頭的故事,還真是有些趣味,也覺得分外的讓人唏噓感慨起來。
沒酒,以雪碧代酒,敬了這位不知道還會不會重返大上海的沈三狗。
從富二代到種地大戶有多大距離不知道,反正陳老板知道,宇宙步兵公司老總從吃六盤炒麵到去藍色多瑙河準備喝一杯,用了兩秒鍾。
他得喝完剩下的雪碧,浪費可恥。
邁著步子,肩頭搭著西裝,邁步就朝著這地方躥進去。
好的酒吧有一個特點,不烏煙瘴氣,且利潤是那些搞粉搞花頭酒吧的十倍都不止。
因為前來消費的人,大多都是寂寞男女或者是小團體,紮堆的喝酒消遣或者就是行酒令玩耍一些桌遊,甚至隻是過來唱個歌或者聽聽地下樂隊的新曲。
就這麼簡單。
進去做吧椅上扭頭看了看,嗯,人挺多,三五成群,兩兩成對,多是消遣。
樂隊正在演奏甜蜜蜜,薩克斯很不錯。
“先生要點什麼?”
八二年的拉菲!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一杯啤酒,謝謝。”
身上還冒著炒麵味道,回味無窮。
在一張牆角靠窗lady位上,一群穿著得體麵容姣好,氣質更是脫俗和苦逼市井完全不搭界的officelady,正在喝著多味果汁,吃著精致的西式糕點,然後小聲地討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