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陳社長狡黠一笑:“不過吉人自有天相,在下時運相助,師兄弟一是豪傑,視汝等……土雞瓦狗而已。”
長瀨多彌一驚:“你這個狂妄……”
嘎!
子彈上膛的聲音,一柄點四五的小玩具頂住了長瀨多彌的太陽穴。
一個沉重幽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喂喂喂……老太婆,不想死的話,還是讓長瀨本莊的這些所謂武士們,退下吧,你看,如何?”
這聲音如此熟悉,如此生猛,不是江山更是何人?
屋內陡然殺出一人,竟然宛若熊虎,將長瀨多彌挾持之後,整個場麵幾乎是完全失控。
兩公裏外就是警察,在場眾人無一不是目擊證人。
但……誰認識臉上塗滿了油彩,身穿黑灰迷彩服的江山?誰認得出?
若是有人指證……又該如何說?
在場之中,唯一人知道此人是誰。
神龍寺信長見狀,原本想要從懷中抽出的手槍,頓時沒有動彈,他側目而視,發現府內極道組織領袖皆是紋絲不動。
心中暗道: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個家夥會突然出現?為什麼會這樣一種極其危險的事件?為什麼……長瀨心弦不在此地?
神龍寺信長思前想後,突然開口道:“神龍寺不參與兩位爭端。”
“報警吧!”
啪!
一人口喊報警,立刻被所屬大佬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巴嘎!”
長瀨多彌冷冷說道:“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身後那人沉聲道:“老太婆,十年前你害我家破人亡,今天找你清算,正是最好時機,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此話一出,眾人一愣,撇清關係如此果斷,這個手持手槍挾持長瀨多彌的家夥,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而此時,眾人驚愕的同時,陳昆卻道:“長瀨川……在下就帶走了。”
“混蛋!放肆!”
二條直人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但左右極道組織不知道為什麼皆是虎視眈眈,盯著那些準備報警的人,他看來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黑社會合法不假,這些大佬大搖大擺前來長瀨本莊也不假,但……報警之後,讓警察和這些身上或多或少背著案子的大佬們麵對麵假裝看不見……這不是腦殘是什麼?
隻是,若讓陳昆將長瀨川帶走,這簡直就是對這些青年才俊的重重一記耳光,折辱不算什麼,奪妻之恨乃是幾大恨之一啊。
更何況,還是被這異國男子,不知道從哪個鬼地方鑽出來的家夥。
長瀨武家的那些資源,那些產業,若是到手,事業騰飛輕而易舉,政要關照隻是等閑,真的是容易這麼輕鬆舍棄麼?
無人可以做到。
陳昆這是逼迫眾人,逼迫到了極點。
大阪府內的神龍寺居然不摻合,想來是神龍寺信長想到了什麼,又或者說,這個智商不算低的大佬,終於把陳昆當做對手來看待。
而一水流院首席院座魯西平,這位深不可測的高手,也不是神龍寺信長想要在這裏招惹的人。
哢哢哢……一把把手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舉了起來,對準了長瀨多彌身後的江山。
“放下槍——”
大聲的咆哮。
江山不為所動,卻是悠閑無比,這些人,可沒有什麼勇氣真的開槍。
隨著江山退入中堂,眾人跟著進入,卻見魯西平不慌不忙,守在門口,對陳昆側首說道:“若是搶人,差不多就該動手了吧,再拖拖拉拉,就要壞事兒了。”
陳昆此時額頭上亦是冒汗,對【豐臣百人眾】說道:“諸君,隨我闖入勾玉樓!”
“阻止那個混蛋——”
“一水流院的人要衝樓了!”
“混蛋!混蛋家夥!喂,水戶君!難道你還要猶豫嗎?!”
眾人叫囂,卻看陳昆已經手持一柄木刀,身上西裝一脫,渾身的肌肉繃緊之後,低吼一聲:“諸君!隨我衝——”
而在偏廂二樓,長瀨心弦在一處書房透過窗戶縫隙看著場內變化,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安排了一個高手在屋內,母上被挾持之下,這些極道領袖也不會讓其他人報警,忌憚屋內手槍走火,自然隻有冷兵器肉體對抗……但,之前還有一位深不可測的家夥。
“這個佛陀之手……哼,惡鬼之手吧。”
長瀨心弦沉聲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