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越是說這不是真的,古玩街的這幫老鳥搓比掌櫃的們就越是不相信。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阿二不曾偷。我越是說不知道,他們就越是覺得我故意隱藏真相,忽悠他們,沒給他們說實話。但如果我真的告訴他們我爺爺得到升仙了,那不就真成了撒謊了嗎?反正不論怎麼說,這幫老鳥就是不信,他們一口咬定,我爺爺周一仙得道升仙了!古玩街的這幫老鳥們之所以一口咬定我的爺爺得道升仙了,最終還是因為當年我爺爺周一仙從一個漢代的貴族墓葬裏盜掘出一本叫《太平要術》的奇書!《太平要術》是一本奇書,更是一本神書。其記錄的是黃老道教義和方術,其文字比較多,卷帙浩繁,內容龐雜。主要以奉天法道,順應陰陽五行,廣述治世之道,倫理之則,以及長壽成仙、治病養生、通神占驗之術。傳說東漢順帝時,琅玡人宮崇拜見師傅時,進獻了他所得的神書《太平清領書》。此神書即《太平經》,是東漢黃老道重要經典,也就是現在的《太平要術》。這本書按照十天幹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十部,每部十七卷,共一百七十卷卷,隻可惜現在流傳於世的乃是殘存下來的殘卷。《太平要術》雖受漢代讖緯神學影響,宣揚災異祥瑞,善惡報應觀念,但上麵著述更多的乃是巫覡雜語,亦自成體係,以順天地之法,治政修身,達於天下太平為主旨。最重要的是,相傳修煉此書,便能得道升仙。此書最晚出現在世上是東漢末年。東漢末年黃巾起義,巨鹿郡起義首領張角入山采藥,遇南華老仙,授之《太平要術》,遂開始散施符水念咒治病,還能呼風喚雨,自稱太平道人、大賢良師,創太平道,信徒發展為數十萬人。並利用東漢讖緯盛行的社會風氣提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之言,與此同時還有益州五鬥米道張修也率眾起義。當年南華真人將此書傳授給張角的目的,是讓他曉夜修習,帶天宣化,普救世人,羽化登仙。但張角這人心術不正,修著修著,就修到了陰溝裏,依靠黃老之術,不光騙吃騙喝,還把姑娘騙上床,不僅沒有普救世人,反而成了人間的禍害,就成為歪門邪道,非但沒有得道成仙,最終還獲得了惡報。長生不老、得道升仙是人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上到古代的帝王,下到黎民百姓,哪個不想長生不老?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宋太祖,連大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也朝思暮想,但他們都沒有如願以償,最後還是化為塚中枯骨。得道升仙這種事情我素來不信,我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得道成仙這四個字,這些都是別有用心的人胡編亂造的故事,用這樣的故事寄托美好的願望,供茶餘飯後開心娛樂。得道升仙倒是沒有,要說孟子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還能把這篇課文從頭到尾完整的背下來。不想著沒邊際的事兒了,怪無聊的。我繼續往前走,當我經過金家的聚寶齋時,金不換在門口看到了我,他衝我喊道:“喂,女婿,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來來來,到店裏來!”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金縷依的親爹,金不換,直呼我為女婿,也就意味著他是我嶽父了。沒辦法,誰讓我爺爺答應了這門親事呢!金不換在我曉得時候,就女婿女婿的喊我,我也習慣了,見怪不怪,我像個偵察兵一樣瞅瞅四周,然後問道:“金叔,啥事兒啊?”金不換見我似乎不願意進來,又往外走了兩步,然後道:“看你嚇的,象老鼠見貓似的,你來就是了,我家丫頭不在,我有一樣好東西要給你看!”看著金不換神神秘秘的樣兒,我就覺得不對勁,難不成金縷依在店裏,金不換來個請君入甕?想到這裏,我狐疑道:“我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怕她,我愛她還來不及呢!金叔,有啥事你直說就是了,我這馬上還得去邵長貴那裏,要是沒有什麼急事兒,你就等我回來再說吧!”金不換見我不願意進去,又往外走了幾步直接到我跟前,連拉帶扯的,把我扯進了他的店裏聚寶齋。我被金不換拉進店裏,純屬不情願,但我又不能直接甩了袖子走人,那樣太不禮貌了。我心裏不悅道:“金叔,你這連拉帶扯的,怎麼像搶人一樣?現在我進也進來了,你說吧,啥事兒?”我之所以不願去他店裏,是因為金縷依,她是金家的獨生女,我可不想被人說是為了圖她家的東西,要知道,金縷依沒少從我這拿走東西。金不換拉我進來之後,笑著說:“女婿,來來,坐坐!”說的時候,拉著我坐在了他店裏的招待區。我的心裏直犯嘀咕,這聚寶齋的掌櫃的金不換那可是這古玩街的生意精,他專坐古玩生意,而且店裏的古玩都是明朝或者明朝以前的,絕無清朝和清朝之後的,更無贗品和打眼貨。之所以做明朝以前的古玩生意,是因為清朝帝王是韃虜,要不是清後期的這些韃子軟弱無能,放西洋鬼子進入中國,很多的古玩古籍都能傳下來。金不換不光是做的古玩生意,還有一種情懷在裏麵。我坐在沙發上,想想這金不換又是拉又是扯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我道:“狗頭……”這話剛說出來,我就心裏發虛,我怎麼喊出了金不換的外號?況且,他還是我未來的嶽丈,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直呼其外號,這麼沒大沒小的,實在是大逆不道!我立即又改口道:“金叔,我剛才一激動,說走嘴了,你可別介意啊!”金不換雖有不悅,但也不能生氣,他反而還樂嗬嗬的,他說:“不礙的不礙的,我這外號也都是你們給我起的,就是個稱呼而已,我不在意,你們怎麼喊都無所謂。”他這麼說,我心裏也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畢竟我作為金不換未來的女婿,直呼其外號,可定不合適。雖然我十分不情願這門親事,但這是老輩定下來的婚約,我也不敢公開違抗。金不換不計較,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我知道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問道:“狗頭金,你喊我來,有啥事兒?”我故意又喊了一遍他的外號,盡管剛才他說不在意,可我再喊的時候,他臉上還是略有一絲不樂意掠過。事實證明,他是假裝不生氣。金不換並沒責怪我,而是繼續笑著對我說:“女婿,就算今天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的,我有一樣好東西!”我我心道“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有好東西,他還能想到我,簡直不可想象?”然後我平淡而從容的問:“什麼好東西?金叔,有好東西,你還能想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