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見,簡直如仙境一般。在我們左邊,樹木繁密,頭上有著漂亮花紋的鳥兒飛過,鳴叫猶如管樂。我擦擦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山。以前我以為泰山已是美侖美奐,沒料到這藐姑射山更是驚豔絕倫,比泰山漂亮百倍。右邊有一個聳入雲霄的高山,從上麵瀉下一條緞帶一般的巨大瀑布,以銀河落九天的奔騰氣勢奔流而下,流到山下的溪穀,然後再蜿蜒的衝過巨石,滑向下遊。如此美麗的景致,藐姑射山唯美得猶如幻象,看來,這裏居住神人,應該是真的。我驚詫的道:“這是哪裏,難道真是藐姑射山?”黃湘映看著雲霧繚繞的山,山巔翠綠片片,景色十分宜人,她道:“看了沒錯了,這裏就是藐姑射山。”二狗子喜出望外,他道:“那簡直是太好了,看來這次不會走空了。”我明白二狗子的意思,之前我們三人去雷淵香閣去找仙緣寶鏡,卻沒料到,朝雲告訴我們,仙緣寶鏡已經不在雷淵香閣。後來她又告訴我們,仙緣寶鏡在河伯那裏,河伯掌管著九州的河流,任何河裏的水鬼蝦魔都要聽從他,河伯有一個癖好,那就是非常喜歡美貌女子,為了讓貌美女子青睞自己,他借了寶鏡,要的是每天都能夠看到自己英俊的容顏,故而他便借走了寶鏡。而河伯所在的地方叫藐姑射山,在東昆侖。雖然這裏猶如仙境,但是,我還是不敢確定這就東昆侖藐姑射山。我對他們幾個人說:“這裏像個仙境,的確很像藐姑射山,但是,這裏是不是藐姑射山,還不好說,我們走進山裏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河伯。”黃湘映立即喊住我道:“等一下,不能進去。別看這裏像個仙境,其實這裏到處都是瘴毒,仙境就是一個障眼法。”二狗子道:“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來過這裏?”金縷依道:“二狗子,你話真多,黃姑娘的話你不相信嗎?”黃湘映道:“不由你不信,不信你也可以試試,你看錢前麵那棵草了嗎?你拔起來試試就知道!”二狗子頓了一下,然後又轉頭看了看我和冥蠱巫,遲疑著不敢去。金縷依道:“二狗子,看你那個慫樣,就知道你不敢去!”二狗子被說的很膽小,他漲紅臉說:“誰……誰說我不敢去了,我……我這就去拔起來給你看看!”說完,二狗子徑直走向前去,他踏著荊棘,走了過去,看到前麵那顆長得最高的野草,葉子很綠,葉片上帶有鋸齒形的牙,薄薄的像一張紙,他看著這棵草,然後彎腰伸手給拔了起來。拔起那棵草之後,二狗子得意的說:“哈哈,怎麼樣,我說我能拔掉,我就能拔掉!”可以看得出,二狗子拔下那顆草之後,內心是喜悅的,這起碼這就證實了他不慫,而且還是在金縷依的親眼見證之下。這廝突然有點自大,他大笑著說:“怎麼樣,我拔下了這顆草,事實證明,這裏沒有?毒,黃湘映,你不要嚇唬我!我不怕!”黃湘映笑了笑,她這一笑意味很深,她對二狗子說:“我知道你不怕,那是因為這顆毒草還沒發揮它的毒性,一旦這毒草發揮了它的毒性,那時就已經晚了,你不要得意太早!”二狗子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睜大了眼睛,看了看黃湘映,又看了看手中的那顆草,翠綠的像夏日鬱鬱蔥蔥的樹葉,可這時候已經是秋天了啊?冥蠱巫看了看二狗子手裏的那顆草,立即對他說道:“二狗子,快扔掉你手裏的那顆草!”冥蠱巫的話剛傳進二狗子的耳朵裏,二狗子還沒來得及扔掉手中的毒草,隻見那顆毒草就已經像被燒過了一樣,整株草焦黑焦黑的。二狗子看到手裏握著的那根草突然碳化,變得焦黑焦黑的,趕緊扔掉。雖然他脫手很快,但他的手仍舊變黑了。他看著自己變黑的手,驚訝道:“我的手,我的手怎麼回事,怎麼變黑了?”黃湘映看到二狗子一副驚嚇的表情,她道:“剛才你不是說不怕的嗎?現在怎麼又怕了?”二狗子焦急道:“黃姑娘,救救我,救救我!”我看著二狗子發黑的手說:“你這中毒好深啊,再不解毒,恐怕就要完了!”黃湘映並不著急,她說:“看你做事還那麼魯莽嗎?魯莽是要吃大虧的,你中毒了,我恐怕救不了你,還得你自己救自己。”二狗子聽到黃湘映這般說,他問:“怎麼自己救自己,難道你讓我砍了自己手嗎?”黃湘映道:不是,我沒有讓你砍手的意思,你在剛才那顆草的七步之內看看,有沒有開紅花的植物,有的話,把紅花摘下來,然後嚼碎了塗在手上,過一會就好了。二狗裏立即答應道:“好好,我這就找找看!說完,二狗子趕緊轉身去剛才拔草的地方搜尋。”二狗子尋了幾眼沒有看到,內心非常焦急,此時,金縷依已經看見了那朵紅花,立即走上前去,揪了下來,給了二狗子。二狗子一見金縷依給他找到了那朵紅花,心裏很感激,他渴望的眼神看著金縷依,那意思很明顯,是想要金縷依嚼碎了塗在他手上。其實,這事兒也怪金縷依,要不是金縷依用激將法激二狗子,二狗子也不會這麼冒失的去把那顆草,也就不會中毒了。金縷依看到二狗子可憐巴巴的樣子,便將紅花吃進嘴裏,慢慢嚼碎。黃湘映立即道:“等一下!”可是,這個時候,金縷依已經把那朵紅花吃進了嘴裏,而且嘴角流出了鮮紅色的液體,看上去就像是走火入魔吐血了一般。金縷依驚訝的問:“怎麼了?我嚼碎了塗在他手上不行嗎?”黃湘映搖了搖頭:“不行啊,你吃了你就中毒了,你們兩個都中毒了!”我聽到黃湘映說金縷依中毒了,立即上前問道:怎麼回事?難道這紅花有毒?黃湘映點了點頭說:“沒錯,這紅花是有毒的,這種花叫紅蘿,有劇毒,那種草是綠葵,也有劇毒,雖然這兩種植物都有毒,但是,紅蘿的毒正好是可以解綠葵的毒。”我聽了這話之後,對金縷依道:“二狗子魯莽,你被傳染了嗎?怎麼能如此魯莽?”我轉身又問黃湘映道:“這裏還有綠葵嗎?”黃湘映道:“有是有,藐姑射山這麼大,不一定好找。”我看了金縷依一眼,心裏很擔心她。我對她說道:“二狗子中毒,你跟著瞎起什麼哄?”金縷依知道我在關心她,但她卻不肯服軟,她道:“周大呆子,要你管啊,我救二狗子關你什麼事兒,我樂意!”一旁點冥蠱巫道:“你們兩個別吵了,事已至此,趕緊想著找找綠葵和紅蘿吧,要不然他們兩個中毒深了,便無法救了。”黃湘映道:“金縷依,我讓二狗子嚼碎紅蘿塗在上麵,其實這並不是解毒的法門,解毒的法門在於他嚼過了,吸取了紅蘿的毒汁,這毒汁才是解毒之根本,而不是嚼碎了塗在上麵,唉,你說說你!”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兩個都中了毒,隻有趕緊找到紅蘿和綠葵,解掉他們身上所中之毒。二狗子忽然納悶不已,他道:“有點奇怪了啊,依依中毒是吃了紅蘿才中的毒,我就拔了一顆綠葵,怎麼就中毒了呢?”冥蠱巫告訴他道:“綠葵與其他植物不同,這種植物本身毒性不大,不及紅蘿毒性的一半,但這種植物有一個奇特之處就是,隻要有溫度,它的毒性就增一分,溫度越高,毒性越大,當它的毒性到了極致時,就炭化了,毒性也會全部釋放,進入給予它溫度的受體當中,所以,你才會中毒!”二狗子驚訝的的不得了:“原來是這樣,黃湘映,你居然騙我,是什麼居心?”黃湘映道:“沒什麼居心,誰知你那麼愛表現,我知道你喜歡依依,但你不能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魯莽滅裂,鋌而走險,即便你證明給依依看你不是一個膽小之人,又能怎樣?真正的勇敢,不是為了嘩眾取寵,也不是讓關心她的人為他擔心。現在最當務之急的是再找到綠葵和紅蘿,給你們解毒。”二狗子聽完這話,心中有愧,心中也懊惱自己魯莽,但事情已經發生,無法再改變。不過,令二狗子欣喜的是,金縷依肯嚼碎紅蘿為他解毒,這就說明,金縷依的心裏有他。我看到中毒的二狗子和金縷依,他們已經身中劇毒,得趕緊給他們找解毒的草。我們各自踏著荊棘向前走去,卻不見有綠葵和紅蘿。二狗子很歉疚的對金縷依說:依依,是我連累了你,我不該讓你嚼碎紅蘿塗給我手上。金縷依道:“行了二狗子,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是看你可憐兮兮的,才主動幫你的。”二狗子也知道,金縷依不可能當麵承認的,她也不會當麵承認。然而遺憾的是,找了老大一會,也沒發現綠葵和紅蘿的影子。難道他們兩個就要這麼中毒而斃命?正當我在專心尋找之時,冥蠱巫卻喊道:“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