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見我眼中帶著些許不屑,使勁的瞥了他一眼,他不但不生氣,還嬉皮笑臉的對我說:“舍命陪君子,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石屋裏也沒什麼意思,這石屋是掏空了山體,開在半山腰的,萬一要是斷裂了下去,我掉了下去,你們也不知道,所以,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你們遇到危險,我還能照應你們!”他說比唱的還好聽,好像是給了我們很大的麵子。二狗子平時就這幅德行,多少年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難聽點,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聽完二狗子的話,心中更加不屑。我搖了搖頭,心道:“二狗子這廝還真是會打算盤,這麼不是理由的理由,他都能想出來,還有什麼是他想不到的?但他所說的給自己下台階的理由,我竟無言以對。這樣的情形還真不多見。接著,我冷言冷語道:“你是怎麼腆著臉說我們遇到危險,你還能照應我們這話的,是我們照應你才對吧?”我的語氣帶著對他的不滿。這句話說破了二狗子的心思,他就像小偷行竊之後被抓一樣,那種尷尬讓人無以遮掩,他頗顯羞憤的說:“周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毒舌,我知道你們是厲害角色,雖然我是一個無名小卒,是一個沒資曆的小輩,沒什麼實力,也幫不了你們,但我的真實目的還不是關心你們嗎?就算我救不了你們,站在一邊呐喊助威加油打氣總是可以的吧?”“虧你想的出來,是我們被人打敗了你在旁邊助威吧?”二狗子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是那樣的人嗎!”二狗子反駁。算了,我也不再理會他,而是一起前往墨家的議事廳。穿過長長的通道,迎著明明晃晃的火把之光,我們轉過一個彎兒,走進了另一條鑿開山體形成的通道,卻見通道的兩邊每隔一段,就有兩尊石像分列通道兩邊,這石像足有兩米多高,個個手持長劍,一副俠義風采,正是墨家弟子俠義的形象。我們三人到了議事廳的時候,墨家弟子已經聚集,比我們先到的扶蘇和章邯,就在墨家弟子的最外圍。整個議事廳被墨家弟子站滿,人頭攢動,都在竊竊私語,不是交談些什麼。此時墨家的長眉大師就在議事廳的台上,見大家都到齊了,便對所有的墨家弟子說:“眾位墨家弟子,今天這麼急著的把大家召集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通報給各位弟子,很快,我們就會迎來又一場大戰,這場大戰或許會跟幾千年一樣,大家要有心理準備。”墨家弟子一聽,頓時都躁動緊張起來,大廳內充滿了不安和焦慮。許多墨家弟子不住的議論,語氣裏透露著恐慌。長眉大師在這之前,也意識到了,這個信息說出去之後,墨家弟子肯定會情緒不穩,他寬慰道道:“眾位墨家弟子,大家稍安勿躁,雖然墨家曾經慘遭浩劫,但好在有祖師爺保佑,讓我們渡過了難關,我相信這一次,隻要我們同心協力,也一定能夠化險為夷。”下麵突然有一個墨家子弟大聲問道:“長眉大師,你剛才說到的重要大戰,到底是什麼大戰,難道又是暴秦?”長眉大師繼續道:“各位墨家兄弟不要著急,容我慢慢說來。我得到確切消息,秦始皇的鷹犬走狗夭重離已經集結大量的秦兵,向墨家的這個機關要塞殺來,這個隱秘要塞一旦失守,墨家將遭受滅頂之災,此地雖是墨家隱秘要塞,但已經不是久留之地,大家隨時要做好撤離的準備。”眾弟子聽到長眉大師說要舍棄此地逃亡,紛紛不同意,剛才問話的那名墨家弟子說道:“長眉大師,我們都是墨家子弟,要有難一起當,有苦一起吃,有路一起走!”“對對!”墨家弟子一起喊道,“誓與墨家共存亡。”他們同仇敵愾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墨家弟子勠力同心,異常的團結,站在外圍的我見到墨家的這種氣勢,也不禁欽佩,心生景仰之意。這時,一個墨家弟子卻道:“長眉大師,我有一事不明,我們墨家的這個據點如此的隱秘,就算是墨家的弟子,也有不知道的,墨家弟子以外的人是怎麼知道的呢?”這話是問到了點子上了,墨家這個據點要塞如此之隱秘,夭重離又是怎麼知道的?她的話外意思指向很明確,那就是墨家內部出現了奸細?眾位墨家弟子鴉雀無聲,紛紛開始想這一問題。對於內部出現奸細這件事情,長眉大師也不是沒有想過,他對墨家弟子說道:“這個事情我和其他的首領也商議過,這種可能已經排除。”有一個墨家弟子道:“既然是這樣,那麼,給夭重離通風報信的就另有其人,最近我們墨家並沒有來多少人,除了前天來的兩個和昨天來的三個!”這個墨家弟子話裏的指向很明確,前天來的兩個應當是扶蘇和章邯,而昨天來的三個無疑就是冥蠱巫、二狗子,還有我。長眉大師道:“這個墨家兄弟不要亂說,他們雖然是外人,但是,都是首領請來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墨家就會無條件的相信,他們不會把墨家的機關要塞的具體位置告訴外人的,他們也不會將墨家的秘密透露出去的,這點不用擔心。”長眉大師這話倒是我沒有料到,以我之前在璿璣公主的夢境裏聽到的話,夭重離帶領的四個死靈鬼騎士已經知道墨家這個地方的位置,他們是如何知曉,我也不知道,但可以很明確的是,一定有人將這個信息帶給了他們,否則,他們不會知道。既然長眉大師不懷疑我們五個人,那麼,他召集墨家子弟是要幹什麼的呢?長眉大師又接著道:“墨家的這個據點還算堅固,但是再堅固的東西,也經不住夭重離和秦兵的摧殘,所以,各位墨家弟子們要隨時做好準備,離開這裏!”“轟隆!”一聲巨響,整個議事廳都能感覺到晃動,好像一座山要塌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