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艦注意,全員格鬥配置。任務是支援陸戰隊作戰,直至新的命令抵達。”重型突擊艦的艦長柳小月隻是一位中校,所以在這艘船上可以說是一家獨大。既然艦長都說了有戰鬥任務,而且還是支援陸戰隊這種奇怪的任務。但船上的其他人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因此錯過了反對良機。
同樣因為星艦大修而放了假,結果剩下七零八落的星艦乘員湊了湊,好歹組織了五六百號人手,至於戰鬥力連他們自己都不曾抱有期待。
對於艦長柳小月帶著一眾女性船員興致勃勃,她的那些男部下們則有些提不起勁。明明所有人都要麵對殘酷的戰場,但身為男人卻隻能呆在後方提供支援。盡管這是在充分考慮“趴在掩體後麵開槍不需要技術含量”,所以進行這種確實發揮人力資源優化配置的分工。
某種意義上來說,宇宙時代的地球後裔就性別差異充滿寬待。需要細膩嚴謹的艦隊指揮崗位,女性軍官普遍多於男性軍官,但位於指揮官頂端位置的大提督中,男性的數量又遠多於女性。相同情況的還有陸戰隊和損管整備部門,這類需要技術沉澱與身體素質的職位上,男性遠遠多出女性,但位居職業頂端的人中,女性卻比男性多出很多。
這種奇怪的現象在地球後裔中發生的情況極為普遍,導致占據絕大多數話語權的民間輿論認為這是地球文明中追求自由人格的表現之一。但隻有真正站在頂端的人才會明白,事實真相不過是想要在對方的優勢領域獲得認可,不但需要相同的天賦,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於是,扛著各色武器興高采烈來打仗的女人,和帶著彈藥物資焉了吧唧的的男人們出現在李陽麵前。陸戰隊的戰線已經被同盟軍的伴行火炮拆了個七零八落,這位被迫趕鴨子上架的老兵能做的隻有默默的掩住想要罵娘的欲望。
“炮擊……”李陽拖著嗓子喊了一聲。隻見陸戰隊還能蹦躂的戰士七手八腳的拋投煙霧彈,頃刻間就將整個戰場籠罩在煙霧中。林陽帶著這群毫無準備就要麵對戰場的倒黴孩子,從一開始就隻靠著一股氣硬撐著。好不容易看到援軍上來,卻是一群外行,這心理落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注意隱蔽。”李陽抱著頭蹲著,心急火燎的衝後麵上來的人大喊。同盟軍的炮火殺傷範圍很大,摧毀那道臨時防線並不困難,以同盟軍目前在戰場的炮火配置,隻需要維持急促射三五分鍾便會向後延伸。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在這樣的環境中,這種程度的提醒毫無意義。
一群外行人。
李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開始炮火延伸,而戰友們還傻乎乎的紮堆,頓時欲哭無淚。
“散開,都散開啊。”
在不足兩百米的範圍內,同盟軍的炮火幾乎覆蓋了全部空間。李陽視線模糊,那樣的炮火下,不會有太多幸運的事情發生。
“別哭,隻是運氣不好罷了。你還要繼續指揮戰鬥。”早一步找到掩體的中校閣下,看上去很狼狽,但眼中卻滿是對生命的漠視與冷酷。在情緒豐富的李陽心裏冰涼的時候,這位中校又從從容容的介紹己方情況,“這邊還有四百多人。船上搭載的陸戰重裝備隻找到兩套。”
這是一個薄涼的混蛋。李陽這麼想著,臉上也如此流露了出來,作為下級士官的他,一開始就不需要各種裝模作樣的技能。
柳小月沒有發現眼前這個士官對自己的鄙夷,隻是有些尷尬的解釋:“那玩意兒好像是能量炮台?唉,我的技術官表示弄不懂。”
沒有時間表示驚訝或者震撼,李陽已經看到了幾個同僚拖著一座微型激光炮出現。正是陸戰隊配備的伴隨支援火炮。對整個文明宇宙來說,所有勢力都感到微妙的是,聯邦海軍陸戰隊的標準支援火炮並非是磁軌類,而是能量類的激光炮。
“基座就位,管線通常,鎖定正常。”一邊飛快的操作,一邊重複著檢查口令。李陽進入了一種癲狂的境界,飛快的架好手中的炮,對著記憶中同盟軍那放肆的炮位展開還擊。
重型突擊艦通常來說,並不會搭載陸戰隊。但所有的通常,在特勤艦隊中都是不存在的。隸屬特勤艦隊的星艦,就沒有哪一個能逃得了成為陸戰隊的交通工具。
所以,李陽在得知有裝備支援的時候,是有那麼一些欣喜的。盡管人手不足,但熟悉的裝備,會讓士兵更加安心。在那一刻,李陽並不是負責戰場的指揮官,而是一個機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