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經驗增加,敵人的戰鬥力當然會提高。看東部戰區,和我們在中央星係纏鬥一年多,可以隻用三倍兵力就吃掉我們一個艦隊。可我們麵前的這群,兩倍優勢兵力連平手都拿不到。”魯路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敵人太多,自己這邊準備不完全,他還真想趁著敵人還在繈褓中的時候碾壓過去。
“唔,其實最關鍵的還是找不到敵人。”魯路頗為惋惜的說道。
與聯邦海軍需要防禦這處扼守要地的星門不同,作為強大的進攻方自由同盟的駐地在不斷變化。盡管情報人員已經非常努力,但直到現在,也僅僅是撲空了兩次。
“如果戰場上的正麵手段無法獲取足夠的情報,那就隻能從另外一個方向試一試了。”隼這麼說,並不是對偵查艦隊的人們不滿,而是這種事情是常有的,況且,這些相關的信息收集分析,本就是聯邦情報部的責任之一。
魯路其實也想過這點,可聯邦情報部雖然送來了很多情報,但這些信息千頭萬緒,甚至有的還自相矛盾。想要從這一大堆情報裏找出正確的那一份,已經和大海撈針差不多。而撈到的“針”剛好能派上用場,那幾率……
不過,隼既然主動提到了這點,魯路還是很期待有一個好消息。
“情報部分析局的專家統計過去兩個月間,自由同盟向前線轉運的物資。算是發現了一個好消息吧。”
“敵人的補充速度比我們慢了一步。”魯路拿著情報部發來的消息,小心翼翼的在星圖上做好了標記。
“我們的補給線長達九百二十個標準航程,而自由同盟那邊理論上接近一千。考慮到後勤調度方麵的差異,如果第二十四艦隊能幹擾他們在尤西弗和福森戈林的兩個節點,我們會在下個月取得後勤優勢。”
“但是,難度太大了,擅長遊擊作戰的第十五艦隊已經全軍覆沒,第二十四艦隊隻是輔助,他們不可能完成這樣的長途奔襲任務。”魯路的參謀長非常無奈的提醒自己的上司。“況且,考慮到對方指揮官的性格,如果後勤補給減少,應該會立刻帶著艦隊退出吉勒西斯星域。”
同盟軍的指揮體係相當混亂,混亂到魯路雖然和對方在吉勒西斯星域打了兩個多月的仗,依舊弄不明白對方那多大十二位高級官員構成的指揮體係是怎麼運行的。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更是如此,指揮方式和作戰風格總是變化多端,而且還是向著更壞的方向變化。
自由同盟軍往往會在不可能崩潰的時候崩潰,尚未準備好的聯邦海軍甚至來不及追。自由同盟軍有時候會因為高層的突發奇想而對聯邦海軍發動攻擊,完全不符合軍事學的攻擊讓同盟軍付出慘重代價的同時,也讓聯邦海軍無法得到充分的休整。
這種多變複雜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自由同盟在“戰略”上的成功。那是“業餘”的傭兵們和“專業”的軍人們在戰場上僵持近兩年的成功。
不能說那些人不懂戰爭,更不能說他們是無能而愚蠢,盡管他們在聯邦海軍看來應該是分分鍾上軍事法庭吃槍子的犯罪者,但他們也的確是最適合自由同盟這種鬆散製度下軍隊的指揮者。
“啊啊……”魯路有氣無力的抓了抓後腦勺,然後趴在了桌子上。“輸多贏少的同盟軍到現在還占據優勢,我怎麼覺得哪裏不對。”
“同盟軍的南方軍團比預計的要難纏,但隻從完成任務這點出發,他們所占據的優勢卻正是我們需要的。”隼平靜的說著事實。
雖然很憋屈,但的確是事實。東部的戰場雲集了雙方近百萬的兵力,而且雙方還在竭盡全力的向那個戰場輸送兵力。而在戰爭初期丟掉主動權的聯邦為了在東部戰場維持兵力優勢,甚至不惜將吉勒西斯集群當做誘餌。
正是因為認識到這個任務的殘酷,鳳輕吟便深感壓力。這個在戰場狡詐如狐的將軍,可以麵對一切艱險危機,卻唯獨不能麵對的便是自己部下那帶著疑惑卻依舊信賴的眼神。
“這種時候我們的後勤沒有斷掉,第七艦隊在吉勒西斯的工作卓有成效。”魯路將臉貼在桌麵,雖然神色有些疲憊,卻沒有忘記用手撥弄放在桌子上的權杖,讓那象征著權威的權杖在桌麵不斷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