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路提著心,看著戰術地圖默默祈禱。直到聯邦號的武器官帶著興奮和雀躍的聲音:“一發試射,有效命中。更新目標,保持炮擊次序。”
大約是之前確實憋屈得太久,魯路麾下的艦隊保持著有多少打多少出去的想法,炮擊一輪接著一輪,讓不遠處的敵人很是享受了一番金屬風暴。
聯邦號處於相對穩定的炮擊陣列中,將目標選擇權托付給柳清源的魯路,還是有時間關注自己同僚的。隻是幾分鍾之後,魯路付出了眼睛酸澀的沉重代價。
論及戰列艦的機動能力,萬王寶座級在同級戰列艦中可謂首屈一指。不過是短短數秒時間,聯邦星艦就跨越近萬公裏的距離來到敵人身邊。而第七艦隊除開在聯邦號附近,按照就近原則向聯邦號靠攏的那部分之外,以方擇號為首的大部分,都和敵人糾纏在一起。
這群不知道該說是膽大還是該說瘋狂的聯邦軍人,駕駛著他們的星艦在宇宙中的左右搖擺,劃出各種奇葩的軌跡。鳳輕吟所在的方擇號,竟然維持著巡航狀態,在遍布敵人的空域進行機動。
這種幾乎是麵對麵貼身肉搏的狀態,更是讓聯邦星艦裝備的主炮找到了施展手腳的地方。在各種狹小的縫隙之間遊走,不斷與自由同盟軍的戰列艦擦身而過,順便糊對方滿頭滿臉的金屬粒子。
“看啊,這才是星艦操舵科目冠軍隊的風采。”魯路一邊張狂的大笑,一邊拍著身前的指揮台。一艘百公裏長的戰列艦,看似笨重的身軀卻以每秒兩千多米的速度進行蛇形機動,魯路作為萬王寶座級的設計者之一,自然知道這有多麼艱難。
微曲躍遷推進器的功率的確非常強大,它能給足足一百公裏長的戰列艦提供可以加速到每秒兩千八百米的推力。但在正常的宇宙空間裏,所有物體首先受限於物理規律。速度越快,慣性越強。
在很多炎黃人眼裏,聯邦海軍中央第七艦隊是一支隻會進攻的艦隊。但是特勤艦隊的人們和第七艦隊的成員並肩戰鬥過很多次,深知被這支艦隊所保護,他們用生命庇護的滋味。之前吉勒西斯集群中伏,是第七艦隊以命相拚撐起防線。
這一次,魯路決定為前方戰鬥的戰友守住背後,守住陣型就為第七艦隊留下了一條退路。
炮擊陣型是能發揮戰列艦主炮火力的陣型,但同時也是最為脆弱的陣型之一。作為一個基本陣型,全宇宙幾乎每一個軍事院校都會教習。但能將普通的炮擊陣型玩出各式花樣來的,還是近些年惡戰連連的聯邦海軍將領居多。
自由同盟軍還是很幸運的,聯邦海軍中最擅長炮擊戰的將領還沒有到,最擅長陣地炮擊的艦隊正在趕來的路上。同時自由同盟軍也是很不幸的,因為魯路是聯邦海軍中大艦隊炮擊作戰經驗最豐富的將領之一,聯邦號的武器官深的炮擊戰的精髓。
雙方在狹小的空域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而聚集到聯邦號附近,結成陣型的戰列艦隻是小部分,其中以克隆艦隊的成員居多。即便如此,聯邦號的武器官就是要將目標鎖定在同盟軍的中高層指揮官所在的星艦上。主炮的彈道穿越大半個戰場找到自由同盟軍,十餘萬門主炮齊射的威力足夠將任何集結意圖化為飛灰。
自然的,特勤艦隊這邊如此明目張膽的炮擊陣型,自然而然也成為炮彈磁鐵。自由同盟軍的戰列艦,同樣在努力的投送炮火。隻是一些零散的炮擊,並沒有組織性。對組成陣型有著充分輪換休整的聯邦海軍來說完全沒有威脅。
雖然過程有些奇妙的差異,但自由同盟軍還是如同鳳輕吟計劃的那樣陷入了混亂,這種混亂也正如情報顯示的那樣,是因為自由同盟軍的中層指揮人員意見不同,向下麵傳達的命令互相矛盾導致的。
“隼,我們要不要打個賭,看看對麵什麼時候能醒悟過來。”戰鬥進行了兩個小時之後,看著毫無改進依舊如同沒頭蒼蠅一般的自由同盟軍,魯路閑極無聊的向自家副官提議。
隼的目光在魯路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默默的轉開了臉。隨後又飄忽到滿臉興奮,但工作狀態極其神勇的武器官那兒。那是一個年輕的上尉,吉勒西斯集群編成的時候才從別的戰列艦轉屬到聯邦號。短短幾個月,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軍官就已經被自家將軍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