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經驗?”秦溪的那位克隆人副手不解的偏了下頭,習慣於用數據做分析的克隆人,聽到老兵近乎唯心主義的講解,反而更加的茫然了。
“經驗也是可以用數據來分析啊。但是在戰場上,是不存在絕對正確的選擇的。”否則在戰爭的勝負就不是比誰犯的錯更少了。實際上,絕對正確的選擇,才是讓軍人們最感到恐懼的。畢竟,那意味著奇跡與希望的消失。
一般來說,經驗帶來的直覺與知識帶來的理性選擇並無高下之分。但在分秒必爭的時刻,誰更快做出決定,誰就取得先手優勢。
就在這個時候,遠道而來的第二支援組,在最佳射程之外開始了齊射。
“間隔七點五秒,看來全部都是你們的人。”秦溪看著戰場即時影像,立刻判斷出友軍的身份。“其實我很佩服你們,像是這種間隔相等的齊射,在我的老部隊是根本做不到的。”
每輪七點五秒的射速並不是最快的,但是,讓秦溪佩服的是,他們能將這個數據保持到最後。直到彈藥耗盡,他們的射速會一直保持七點五秒一輪。更可怕的是,不是一艘星艦,而是每一艘同樣配置的星艦都是這種速度。
“這種艦隊,讓鳳一舞將軍指揮才更可怕呐。”秦溪哈哈笑著,他是知道鳳一舞手下新艦隊已經超過十萬的。大部分都是已經經曆過數次大戰的克隆人,而讓第一零四艦隊變得更加可怕的,並不是單純的數量,而是由這個數量帶來的升華。
新到的聯邦海軍艦隊在沉默中齊射,而同盟軍似乎沒有預計到自己的對手竟然會是這樣無恥。
理論上來說,同盟軍選用的主炮射程是超過聯邦海軍的混合類炮台的。但是主炮射程並非絕對,磁軌炮采用鐵金屬彈丸時,射程幾乎是反物質彈的五倍以上。盡管毀傷效果天差地遠,可是在十二萬門主炮齊射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忽略單門主炮的攻擊力。
自由同盟軍解除了原本的編隊,開始改變陣型。因為實在是亂七八糟,秦溪在短時間內竟然無法判斷對方的目的,於是也無從說起阻止。反倒是作為友軍的克隆人艦隊,有條不紊的繼續維持炮擊。
同盟軍混亂的陣型無法為星艦提供足夠的防護,在短暫的混亂期,同盟軍損失了數千艘星艦。
“唔,我覺得他們打算轉為紡錘陣,用以減少我們友軍齊射的傷害。”秦溪一臉沉重,自由同盟軍的戰鬥力起伏太大,反倒讓他覺得不知所措。“我並沒有把握。”
他一邊感歎,一邊偏頭對自己的副手解釋。“這是最糟糕的。你要記住,作為戰場上的指揮官,最不需要的就是因為沒有把握帶來的猶豫。至於我現在會遊移不定,是因為這場戰鬥的指揮權並不在我。”
“哦,我知道這是因為戰鬥變化非常快,如果不能作出應對,會導致士氣下降。我們在戰爭心理學相關目錄下,做過重要記錄。那假設是您作為戰場指揮官的話,這個時候您會怎麼做?”
“那還用說,當然是導彈打起來,魚雷能丟多少丟多少。同時命令第二支援組保持高速炮擊。”秦溪倒是很豪邁的說道,在他看來,展開堡壘模式進行防守已經足夠憋屈了。他是相信“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這句話的人。
“反正咱們還有一支援軍,所以,我們現在能有多大的火力輸出,就弄多大的。按照我們目前的物資水平,兩個小時之內的密度會超過四位數。這是星艦軍也扛不住的火力急襲,同盟軍還能有什麼想法?”
按照秦溪在源泉之域的經驗,星艦軍的防守能力的確是三國聯合艦隊中最強大的。然後才有了聯邦海軍痛定思痛的開發堡壘模式,然而堡壘模式的問題依舊嚴重,防禦上去了,可是機動力等於零,火力也要減少四分之三。雖然用製導武器彌補,卻也無濟於事。
在艦隊裏地位僅次於秦溪的副官陷入了迷之沉默,自家指揮官果然是個笨蛋,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似乎就隻有那麼兩三個手段。
五分鍾之後,自由同盟軍的陣型顯現出了比較明晰的形狀。中間厚實,兩翼漸漸拉伸,變得微薄。
“看上去的確是紡錘陣……大概是吧。”副官一本正經中帶著懷疑,因為之前的秦溪那令人無語的表現,讓這個稚嫩的克隆人覺得自家指揮官說什麼都是坑。
秦溪苦悶的撓了撓頭,他現在對於敵人的動向完全沒有自信了。任由哪位同盟軍的指揮官看到敵人的陣型,也會苦惱自己應該用什麼戰術來應對。“說起來,在你的資料裏,紡錘陣有多少個變種?”
“常見大類有五個,資料裏包含中小型變化四百五十五種。但是,對方的陣型和資料裏的對比度最高隻有百分之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