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濤早就想到了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先一步截斷了孫青玉體內氣的運轉路線。
待到孫青玉眼中的血色褪去,陳雲濤將他扶坐到椅子上,什麼也沒說,孫青玉已經明白了他要說的話,自己向屋外走去。
“你到哪去?”陳雲濤問道。
“我……會離開的,前輩放心。”孫青玉依然在向外走去,不曾回頭,步履蹣跚。
陳雲濤擋住了孫青玉的去路,厲聲問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你是峰兒的兄弟,我待你便應如孩子一般,怎麼可能讓你獨自離去?”
孫青玉心中仿佛有根弦被挑動,“那前輩……”
“唉,你也不是我見的第一個擁有那個家夥的傳承的人,我想你也一定為此背負著沉重的回憶吧?孩子,你已經夠苦了,我有一種方法能解除你的痛苦,但是你會付出一定的代價,你答應嗎?”陳雲濤扶著孫青玉做到桌邊,使兩人像談家常一般。
孫青玉像是溺水在水中,突然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熱切地問道:“前輩,請問有什麼方法?”
陳雲濤拉過孫青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說道:“孩子,你要是願意舍去你的這血瞳自然就可以遠離痛苦了。”
“什麼!”孫青玉一驚,抽回了自己的手,“前輩是說,讓我剜眼?”
陳雲濤歎氣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還好發現的及時,再過些日子,這血瞳和你的身體契合地更加默契,那時我便是想剜掉它也不可能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有一種法門能讓你通過神識感應周圍的一切變化,若你練成,無眼自然和有眼無異……”
孫青玉熱切的心早已冷卻,打斷了陳雲濤的話,站了起來,“前輩不必再說,晚輩還有事情沒有辦成,還需要這血瞳,我想清楚了,若是因此讓我與天下人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陳雲濤像是早就料到如此,反而無奈地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想你要辦的事也定與你這血瞳有關,你要當心了。放心,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趕你走的,你安心和陳峰還有那個小姑娘在一起吧,忘記今天我對你說的話好了。”
孫青玉搖了搖頭,“即便前輩不趕我,我也是要離去的,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連累了小峰和小影。”說罷,就要離開。
陳雲濤也不攔他,當孫青玉走到門口的時候,陳雲濤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法器擲向孫青玉,那法器是盤型的,它流溢出白色的神韻罩在了孫青玉的腦袋上,孫青玉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任憑白光籠罩,呆呆地站在那裏。
不久,白色的神韻消失,法器自己回到了陳雲濤的袖中,孫青玉仍站在那裏,眼神沒有一點焦距。
又過了片刻孫青玉才緩過神來,對陳雲濤拱手說道:“謝謝前輩教誨,那青玉告辭了。”
陳雲濤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等孫青玉關門走後,陳雲濤才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孫青玉也是個好孩子,對峰兒還有那個小姑娘也是真心,唉,可惜,也許這也是命中注定,那就看峰兒作何選擇了,我能幫他們也就這些了,胖頭鬼說我離我人生中的劫難不遠了,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