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瀝,你怎麼坐這兒來了……”薑欣淺笑吟吟地來到墨桐身邊,正要嗔怪幾句,卻在看到一旁的黎妙時打住了話語,斂了笑意。“是黎妙啊,你回來啦?”
“嗯,今天剛到。”黎妙微笑著看了看她,始終覺得,臉頰的肌肉有點僵硬。對於薑欣,她始終不能沉著應對。
澤瀝澤瀝,這是專屬於他們之間的親昵與默契。記得自己以前還問過墨桐這個問題,薑欣為什麼一直叫你澤瀝啊?當時墨桐是怎麼回答的呢?
“這個啊,隻是那丫頭鬧著玩取的昵稱罷了。”
明明就不是這樣,所以墨桐,一直以來,你從未對我敞開心扉,又何必還要裝得如此癡情,惹人迷惑?
薑欣在墨桐身旁坐下,熟絡地和大家打過招呼後,往墨桐的杯子裏斟了些茶。也是後來才知道,墨桐他不喜歡喝所有果汁牛奶之類,而自己當時,還天天自以為是地給他帶牛奶。想必他一定很討厭吧。
“喲,薑大明星今天怎麼想起來參加我們的同學聚會了呀,您不是一向隻參加那些宴會的嘛?”瀟瀟看見他們倆宛如戀人般默契的舉動,冷冷地嘲諷道。
“瀟瀟說的這是什麼話,前幾次都是因為恰好有通告,才沒來成的。”然後轉向眾人俏皮地吐了吐舌,“那些宴會可無聊了,一點都不好玩。”
美人的一舉一動都悅人耳目,惹人憐惜。眾人聞言立刻表示同情,又怎還舍得責問。餐桌上的氣氛又恢複到了之前的一派祥和。
黎妙默默地吃著菜,轉盤轉到麵前是什麼她就吃什麼,不知不覺也吃了個半飽。
當她正要夾剛好停住的小白蝦時,墨桐卻突然把它轉走了。低沉的嗓音一如記憶中那般好聽,“你對蝦過敏。”
黎妙怔了怔,收回了筷子。其實墨桐,我不是對蝦過敏,而是對海帶過敏,我最喜歡的海鮮,就是蝦。黎妙記得,自己唯一一次在墨桐麵前過敏,就是吃了海帶鮮蝦。當時醫生隻說是海鮮過敏,所以墨桐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對小白蝦過敏。而當時的她,還是那個拘謹怯懦的膽小鬼,當墨桐一臉擔憂地囑咐她以後再也不要吃小白蝦時,她隻顧著默默點頭。
嗬,原來我也和你一樣,都不曾坦誠。
正如薑欣說的,這樣的我們,又有什麼理由,繼續在一起?
瀟瀟見墨桐對黎妙依然那麼照顧,忍不住往薑欣的方向大聲說道,“墨桐啊,你最知道阿妙喜歡吃什麼了,她這人太溫順,不會主動轉盤子,你可要幫她多夾點啊!”
話音未落,墨桐正好將蒜薹燉肉轉到了黎妙麵前,他順理成章地拿起她的碗給她夾了一些。
“謝,謝謝。”
黎妙的頭埋得更低,本就不甚明朗,現在誤會更深。
“哎喲,薑大明星也別隻看著啊,喜歡什麼就自己夾,可別學我們家、阿、妙。還是說,這些菜不和您胃口,要不您再去點點?”瀟瀟看到墨桐的舉動後,更加幸災樂禍。
“不用了,隻是我最近在飲食管理而已。這幾天我又胖了兩斤,都到95了!我經紀人說我,再吃下去就真的要撐破屏幕了!”說完皺了皺鼻子,表示哀歎。
眾人又再次同仇敵愾,紛紛安慰她“當明星真是不容易,薑欣你已經很棒了”“95斤還叫胖的話那我們豈不都是肥胖症了”之類。
瀟瀟受不了的看了看天花板。
墨桐仍時不時地幫黎妙夾著菜,溫柔適當的動作一如往昔。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那個身著校服寡淡的自己,和墨桐一起赴校方為他們辦的慶功宴,他也是這樣,知道自己不會主動地轉餐盤,便一手包攬了為她夾菜的活兒,惹得她滿麵緋紅,惹得他人微笑連連。
“可以了,我夠了。”在墨桐又一次夾了碳烤魷魚過來時,黎妙輕聲說道。
墨桐放下筷子,附身對她耳語,“還想要什麼時再跟我說。”
溫熱的鼻息灑在耳畔,輕淺的話語撩動人心。點了點頭,終是羞紅了耳廓。
吃完飯後一群人打算接著去唱k,薑欣明天還有工作,送她回去的任務自然落在了墨桐身上。
黎妙有些疲憊,並且她向來對這種活動興致缺缺,便也與正在興頭上的瀟瀟告別,打算自己走回去。
應該是初秋了吧,夜晚的風吹來竟已經帶著陣陣寒意,望著絢麗繽紛的霓虹,黎妙的思緒開始渙散,悠悠然似又回到了那天,她與他初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