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熟悉的人,即使三年不見,光是聞聲辨位就能知道此人當下以何種形態,立於何處。何況張逸仙如今麵對的是與他一同長大的張家子孫。
在聽聞背後男子發出的聲音後,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席卷心頭。無數個血腥的畫麵在腦海中快速浮現。
當年就是這樣一個麵容俊冷,心思稠密的男子滅了張家上下百十號人,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此人既然是張家的大少爺。
“張風月,你是來殺我的嗎?”張逸仙緩緩轉過頭去,在看清背後男子冷俊的表情後,心中怒火更盛,你怎麼可以親手弑父。
“殺你在彈指間,看在你我是兄弟的情份上,隻要你交出逆天神毫的注釋殘稿,我可保你周全。”張風月轉過身去,並沒有直麵於張逸仙,也許是他心中有愧疚,也許是張逸仙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休想,,,除非我死。”張風月沒有將張逸仙放在眼裏,同樣的,張逸仙也沒有將張風月放在眼裏。
“你這是在找死。”張風月猛然轉過頭來,眼神中殺機四伏,一團火雲已然升起,隻需一個意念,就能將麵前的張逸仙燒成灰燼。
“你殺得了我嗎?”張逸仙同樣以藐視的眼神回饋於他。
兩人都不在言語,雙目對峙,空氣陡轉,無形罡氣將四周虛空盡數封鎖,六月天氣本是怡人心神,遨遊踏青采氣會陰之時,沒想迎來的卻是兄弟間的生死搏殺。
不知是誰先動了手,一道氣勁劃過長虹留下一抺揮之不去的螢芒。
無論是誰先動了手,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此時此刻他們要麵對的人既然是同有一脈血液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自張家滅門以後,張風月就一直來往於南嶽北海,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一位絕世高人,閻天。
此人壽數雙甲,獨居岩洞,常年臥於石床,每二十年醒來一次,性情孤僻,不與世人來往。自創風行招式,鬼影破驚劍法。張風月在此破驚風行劍的基礎上加以揣摩推敲,短短半年時間,就將這套上乘劍術修煉到了一定火候。
張逸仙在沒有祭出天殘劍的情況下隻能勉強過上三招,招招生死瞬間,可見張風月其心之歹毒,又一招橫飛雲澗,氣凝雙飛月,隻見張風月前肢屈伸,虎腰拱背,如駝峰蔽日,險中藏劍。
血海無情花濺開,劍吻寒芒碧水長。利劍決得破荒度,死寂沉淪月飛傷。
“這都什以時候了,二少爺居然還有心思吟詩。”白漣兒不禁為二少爺張逸仙捏了一把冷汗,不論怎樣二少爺都不能有事,因為她還沒有和二少爺一同赴會巫山,賞盡梅雨。
張風月一劍刺出未成,當即施展風行鬼步連帶破驚劍法疾身掠進,唆的一聲,張逸仙氣海受創,舉步維艱。
“逸仙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再裝逼了,天殘劍此時不出,何時立功?”最急的當屬驢仙兒,從張逸仙開始與張風月對峙,再到險過三招,整個人都快急的哭了,要不是張逸仙有言在先,不讓她出手,隻怕她此時早已加入了打鬥之中。
豬三也在一旁吆喝,給二少爺加油。
龍祖閉目凝神,時刻警惕著張逸仙的氣血是否充實,一旦有危險發生瞬間就能抵達戰場,從張風月的劍下救走主子。
實則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情況,並不是張逸仙不想祭出天殘劍,而是無法崔動天殘劍命其斬殺張風月。
幾經反思這才明白為何天殘劍無法受自己神識所控。
一則,天殘劍並非普通劍器,此時已然有了劍靈做為支撐。
二則,天殘劍認主之初是因為張家祖血,才使其有了歸屬之心。張風月同樣是張家後人,體內血脈無法改變,流淌的自然也是祖血。
三則,天殘劍不能對擁有張家祖血的人動手,不然定會受到上天懲戒。
這若許就是天殘劍此地不能受自己所用的原因。
除了天殘劍,張逸仙還有諸多手段。
張風月的風行鬼步的確厲害,但與通神三步一比,那就顯的力不從心。
禦神珠憑空出現,一道閃耀的光芒將山穀方圓數裏的空間全都籠罩在內,張風月並未驚訝,不退反進,任由這股強大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身體上。
當初秦若煙從白眉老怪手中收繳的禦神珠將其送給張逸仙,是希望他遠離妖魔,起到趨吉避凶的作用,並非讓他用來打鬥之用,這枚珠子要是用在妖魔鬼怪身上,其效果確實顯著,但若是用在人類修士身上,就是白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