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的回答,並沒勾起張逸仙的哀傷,天山老人的死,他很遺憾,沒想到自己醒後知道的第一件事便是如此的殘酷,有些事阻止不了,越是左右他的前行,越是適得其反。所以張逸仙在通曉陽陰大道的過程中也在試著去觸摸,和諧二字。“十大帝都想必是亂成了一團?你有何打算!”張逸仙並未回頭,一雙炯目仿佛能洞穿宇宙看到天外的世界。
“如今奸人當道,天庭被迫讓權,玄旨大帝雄心壯誌想要一統天機界,玉兒若是不回去相助,天庭隨時有解體的可能。”玉玲瓏回答道。
“那就讓他解體吧,萬物歸於無形,能夠歸一成尊,即使浮雲空談也好過當初劫難,說實話,本少爺現在對這些已不感興趣。”張逸仙的本質並沒有變,變的是他的心性。重生後他依舊是張家二少爺,隻是從稚氣轉變成了成熟。在他被妖王斬殺的那一刻,他曾擔心自己重生後會忘了過去的點點滴滴,而事實上,非但沒有忘記,心智也較以前通暢了許多。但有些事情,他依舊不願意去想,因為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
幾句交談過後,二人遁出了問天鼎。問天鼎本就是驢仙兒送給張逸仙的禮物,所以玉玲瓏並沒有私藏。張洛與煙龍感知到二股強大氣息後,知道二少爺與玉玲瓏出關了。
多年未見,張洛顯的有些老沉,胡須一大把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調皮的小奴了。“二少爺!”一聲喊叫,張洛未能止住眼眶中的淚水,一下子跪倒在張逸仙的麵前,哭聲不止。這些年來,他整日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如果主子有什麼三長二短,他這個做奴才的隻有一死,才能在張家老爺麵前謝罪。
再一次見到張洛時,張逸仙也是感觸頗深,沒想到張洛都長胡子了,再看看自己,卻是依舊二十多歲的樣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張逸仙伸手過去拍了拍張洛的肩膀以示安慰。
“都過去幾百年了,奴才未曾服用過護顏丹,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張洛露出笑容,擦去臉上的淚痕。當初玉玲瓏說百年之後張逸仙自會蘇醒,沒想到問天鼎內幾個時辰,既然外界過去了幾百年,而之前張逸仙也數次進入過問天鼎內部,為何沒有發生像今日這樣的事情。
“歲月不饒人呐!都過去這麼久了,走,,,去看看豬三怎麼樣了。”張逸仙說著,搖身一晃已到千裏之外,眾人隨後趕到。龍祖卻是偷偷的向著另一個方向掠去。
西周已成為曆史的洪流,逐步淡出百姓的記憶,但曆史的步伐不會眷念曾經以往的得失,取而代之的是又一輪嶄新的王朝,四百多年後,春秋戰國登上舞台,用他那巨大的枷鎖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吆喝著車輪的印跡,記錄下璀璨的光輝。
幾百年前的周天之戰對於存活下來的人來說,那是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許多後代子孫至今都保留著他們的先祖當初在參加這場選才中留下的寶貴財富。張家的老宅未能幸免於戰亂,昔日的趙家村早已人去樓空,也不知換了幾代人繼續留在此處默默相守曾經的風土人煙。
邯鄲城,一條古老的街道上,整齊的商鋪被羅列在兩旁,一隻肥的跟豬一樣的家夥手拿折扇蹭著臃腫的步子旁若無人的閑逛著,此人正是豬三。如今他依舊是周天境實力,沒有一點的長進,若不是當初張逸仙給他服用過一枚仙元丹,他哪能活到現在。周天境修為隻在雙甲間徘徊,其壽不過二百。玄天境雖擁有仙命加身,卻也不是不死之身,其壽增至八百。梵天境可活三千歲月。
張洛屏住呼吸來到豬三身後,貼其左耳陡然一聲大喊。“二少爺回來啦!”
豬三原本神情悠閑,拿著扇子充當少家公子,蠱惑民間女子,突然被張洛這麼一叫,驚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二少爺?二少爺在哪呢?是張洛兄弟嗎?”晃動著滿臉肥膘的豬腦袋四下張望,哪裏還有張洛的影子?
正當豬三搖頭晃腦自歎苦悶之時,耳邊響起二少爺張逸仙的聲音。“豬三,過來見我!”
“二少爺?真的是二少爺!”豬三神魂大振,如逢春雨,丟掉手中的折扇順著二少爺的指引疾掠而去。四百年的等候,何其不易,如果是一個女子,一定會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