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將已經昏迷的女子放在了臥室裏的大床上,程之衍這才拉過她的兩隻手,看著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內心的怒火很快就被內疚所取代。
都怪他,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她,才會讓她傷成這樣。
她才剛出院沒幾天,這雙手就又變得傷痕累累了,如果他沒有帶她來參加這什麼該死的周年慶,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程之衍從抽屜裏拿出一塊幹淨的手帕,進洗手間端了一盆開水,擰濕了帕子,輕輕的將路淼淼手上的血漬一點點的擦拭幹淨。
淡紫色的裙子上沾滿了血跡,程之衍拉過被子正準備給她蓋上,卻突然發現路淼淼的腿間有點不太對。
他皺著眉,輕輕的將裙擺往上撩了一點,一眼就看見了被她別在腿上的水果刀。
程之衍眉頭一皺。
這女人,究竟為什麼要隨身攜帶這樣危險的東西?
路淼淼幹澀的嗓音突然響起,直接打斷了程之衍的思路。
“熱……好熱……好熱……”
熱?怎麼會熱呢?
程之衍腦海中突然浮現了第一次遇見路淼淼時的畫麵。
難不成……難不成她手上的傷都是自己弄得,而原因,則是因為……她中了那種藥,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保持清醒嗎?
心驀然一痛,好像有千萬根細細密密的針紮在上麵。
到底是怎樣強勢的女子,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惜傷害自己也要保持清醒?
套房的門本就是虛掩著,景安丞帶著白思思上來,直接輕輕一推就進來了。
景安丞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醫藥箱,然後走進了臥室裏。
“小衍,你先讓開,我給她處理傷口。”
景安丞看了一眼臉頰通紅,還一直嚷嚷著“熱”的路淼淼,眸子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色彩。
顯然,程之衍也是注意到了。
他的眼眸陰鷙,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低氣壓,讓人不敢靠近,好像離得稍微近一些,就會被他周圍的氣壓絞碎成渣。
白思思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吞了吞口水,最後直接站在了門口,眼睛卻一直盯著路淼淼,關切之心溢於言表。
終於,景安丞在程之衍的注視下完成了處理路淼淼傷口的任務。
他先是進了洗手間洗了手,然後才將程之衍拉到了一個角落。
“她中了那種藥了。”景安丞聲音壓的很低,很顯然,是怕被白思思給聽到了。
程之衍眸中一片冷然,盯著虛空,“我知道,有什麼辦法。”
景安丞搓了搓袖口,“這種藥的藥性很霸道,除了那個辦法沒有別的,而且越快解越好,時間久了,怕是會對以後的生育都有影響。”
如果說景安丞說之前的那一番話的時候,程之衍還可以勉強保持冷靜,那麼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就是直接暴走了。
程之衍鷹眸眯起,眼中危險的光芒逼得景安丞都吸了口氣。
“出去。”
冷冷的落下兩個字,程之衍轉身便走到了床邊坐下,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還皺著眉頭的路淼淼,用力的捏緊了拳頭,用力之大讓關節都變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