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很清楚,那一次她和程之衍之所以會說出這些話,那完全就是因為當時她在告訴程之衍她的秘密的時候,提到了她的父親,程之衍害怕她因為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而心情不好,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變相的調解她的心情,讓她從那樣的悲傷中走出來。
她也是在那個時候才明白,其實有些事情心裏知道就好,完全沒有必要全部都說出來。因為說出來以後,可能他對你的一份感情就會在無形中變得寡淡了幾分。
夏詩看著路淼淼坐在那裏發愣,有些不明所以,這女人難道來找他,不是為了來找他的麻煩的嗎?怎麼居然坐在那裏發起呆來了?
而且看著她眼含秋水,麵若桃花的樣子,這很顯然就是在思春了呀,所以她思春來他這裏做什麼?讓他看她這個害羞的樣子嗎?
夏詩頓時覺得渾身一陣惡寒。
路淼淼還沉浸在當時的回憶之中,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夏詩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不對了,她更加不知道,在夏詩的心裏,自己這次來找他的原因居然已經變成了這個。
……
“那個……老婆啊,我們說的這些是不是都有些太過牽強了呢?畢竟我們兩個是軍婚,軍婚是不容易離的,這話不也是你說的嗎?怎麼,現在你難不成要自打嘴巴了不成,和我離婚?”
那個時候程之衍因為她說了一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然後再因為她提到“放她自由”這樣的字眼,就說除了這樣多的話,而這些話每一句,都是他將他的驕傲放在腳底說出來的。
“哦,對!我想起來了!這話當時確實是我跟你說過的,這個軍婚不好離的確是真的,但是我好像還有一點沒有告訴你,那就是軍婚如果要離的話,可以由軍人的一方提出書麵的申請,然後說明夫妻雙方已經感情破裂,這個婚還是可以離的呀,所以呢,決定權完全是在我的身上的。”
那個時候她因為覺得這樣和程之衍拌嘴互懟也是別有韻味,所以也就這樣順著他的話堵著他。
“這個……我覺得就算是你提出了書麵的申請,上邊應該也會派人下來調查你所說的是不是實情的吧?畢竟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兵!”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如果我真的想要離婚的話,那也並不難啊,畢竟我才是軍人的一方,不管是什麼製度,我的意思也是很重要的。”
而真正讓路淼淼印象特別深刻的一句話,還是要屬程之衍後來說的那一句委屈巴巴的話了,“媳婦兒,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嗎?”
路淼淼不知道程之衍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說出來這樣的話的,但是她知道,說出這樣的話,程之衍的心裏肯定很不好受,連帶著顧及程之衍的她的心情也跟著不好了起來。
曾經甜蜜的瞬間似乎在這一刻全都湧入了腦海中,然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
嘴角不由得越揚越高,最後彎成了一個月牙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