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後,化了一個淡妝,然後走出去,在辦公室裏翻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驀地愣在原地。
她昨天似乎是將病例掉到地上,然後就忘記拿出來了?
一時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難不成還要讓她再去陸念那裏要嗎?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一個女聲在外響起。
“安醫生,那個vip病房的人找你呢,說是問一下病情。”
安言的心猛地收縮。
“安醫生?安醫生?”
大概是沒聽到回複,女聲又再次響起。
猛然驚醒,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強定心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
“那好,我先去忙了。”
隨後,腳步聲逐漸遠去,安言一口氣鬆了下來,跌坐在椅子上,眼神茫然無措的四處亂瞟。
是他的意思嗎?
他叫她過去是做什麼?羞辱她還是怎麼?
她真的很自私,哪怕四年前真的是她將他拋棄了,可是如今,她也不願意從那個人的口中聽到半點對她嫌惡的語氣。
用力地閉上眼睛,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終究還是起身了。
站在陸念病房的門口,安言一隻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裏攥的緊緊的,另一隻手已經抬起,正要敲門,卻怎麼也敲不下去。
正當安言糾結的時候,門突然從裏邊打開,一個男人提著皮包正站在那裏。
那人看到安言之後,明顯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公式化的笑了笑,朝安言說:
“是醫生啊!快進去吧,總裁在裏邊呢。”
安言勉強的撐起一抹微笑,也沒有注意到男人口中喊的總裁,朝男人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便走了進去。
明明就是幾步的路程,安言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紀之久,心頭好像有一塊巨石壓著,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啪——”,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安言聞聲,腳步倏地一怔,緊接著將兩隻手都放進了白大褂裏,可以看出她的兩條胳膊都在微微顫抖著。
“你找我。”
三個字,雲淡風輕的飄進了陸念的耳朵。
麵窗而立的男子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隨後便又像沒事人似得緩緩轉身,銳利如鷹眸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安言,一眨不眨。
眼底無數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安言一點也看不透。
“吧嗒——吧嗒——”
腳步聲一輕一重的響起,離她越來越近。
安言心中頓時亂成一片,低著頭,嘴巴都代替了鼻子的工作粗重的喘息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到底……還是她高估了自己。
眼底,已經出現了一雙做工精致擦的油光鋥亮的皮鞋,隻是皮鞋的上邊卻是與之極不搭配的醫院的病號服。
安言沒敢抬頭,胳膊顫抖的更加厲害,一步一步的本能的向後退著,直到無路可走,背抵在牆上,她才倏地抬頭,對上了陸念的那雙冰冷的眸子。
那雙眼睛裏也曾對她蘊滿了柔情,如今卻隻剩下入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