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結婚了,白雪請了假回到老家去和媽媽彙合一起前往姐姐的城市。回家的白雪去探訪了一下幾位留在老家讀書的高中同學,大家都說白雪變得有那麼不一樣了,但也說不出哪裏不一樣。白雪看著這樣一個小城市,再一次覺得自己出去時對的。
在家裏住了一天,和媽媽一起準備坐火車去姐姐的城市。奇怪的是,爸爸說不去,爸爸說要在家裏看家。其實白雪在心裏想著,這樣貧瘠的家庭,還怕小偷光顧嗎。白雪知道,爸爸對姐姐還是有心結的。也許覺得嫁人了就更會不顧家了吧,而且爸爸是個愛麵子的人,基於家裏的情況,或許是會怕麵對滿場賓客的自卑吧。爸爸總是活在自己的一方世界裏,其實爸爸不去,姐姐也許有一點失望,但同時也有一絲放心的。因為爸爸,隻要喝了酒,就會控製不住的胡說八道外加教訓人,時常會把場麵弄得尷尬。
姐夫是姐姐的大學同學,在早熟的白雪看來已經是難得了,沒有嫌棄家中的貧困。一心把姐姐留在身邊,姐姐的工作也出了力,盡管爸爸當時並不那麼滿意,想讓姐姐回老家工作,但爸爸不知道一個有編製的高中老師,並不是我們這樣的家庭能解決的。他當時又一門心思的覺得應該在離家近的地方打工,然而其實地方越小,工作是越難找的,特別當你無權無勢,讀的又是很一般的大學的時候。
姐姐的結婚,據白雪所知,家裏什麼都沒能給準備,有心無力,更何況爸爸根本就是無奈管不了才答應,提親什麼的也隻是走個過場的交代一聲。彩禮有沒有白雪不知道,但嫁妝是一定沒有的,哪怕是五金新衣服什麼的,對於白雪家來說那個時候都是沉重的負擔,家裏不找姐姐拿錢姐姐應該就偷著笑了吧。姐姐結婚的房子、裝修、家電所有的一切都是男方出的。男方要的緊緊是姐姐那個人。也許那就是真愛了吧,白雪想著,但與自己沒什麼關係,因為並不期待。
白雪是姐姐的伴娘,婚禮前一天,姐姐帶著白雪在路邊買了一件白色的針織衫婚禮穿。婚禮的前一天晚上,白雪和姐姐睡得,住的新房,她看到媽媽默默走來,手裏攥著幾百塊錢要給姐姐。她聽到媽媽說,這是爸爸讓給的,說家裏也拿不出來多的,說爸爸說孩子受了委屈。聽著聽著,白雪突然想哭,無奈的那種哭,姐姐推拒了,說自己不需要,而家裏需要用錢。
婚禮當天,白雪和姐姐一大早起來,兩個人出門去吃點東西然後就去了婚紗店,直接在店裏化妝換衣服,為求方便,新郎是直接到婚紗店接新娘的。把新娘接到新房熱鬧了以後,即將前往酒店的路上,白雪回頭一瞬間,看到了媽媽,媽媽在默默抹眼淚。白雪隻是心中一酸,下意識的去看姐姐,其實姐姐今天全程都很淡定,沒有過分的欣喜,也沒有一絲所謂出嫁新娘的不舍,眼中全是淡然,仿佛隻是為了完成一個儀式。
作為伴娘,白雪婚禮全程跟著新娘,渾渾噩噩的感覺一直在動,在換衣服走來走去,中途的時候姐姐讓白雪去吃飯去了。婚禮的場麵很大除了白雪和媽媽那一桌剩下的全是男方賓客,姐姐姐夫拿著假酒不停的一桌桌敬酒。
婚禮結束後,姐夫給了白雪一個大大的伴娘紅包,有五百塊,比白雪一個月的生活費還多。
當天下午,白雪和媽媽就坐上各自不同的客車離開了,各自回去,白雪回學校,媽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