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凡一臉的陰沉，以前就聽說，科學瘋子不可理喻，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要給活人作切片實驗？
“那是活人。”蘇熠凡提醒道。
“我知道，我隻要指甲、毛發、皮膚屑、血液，什麼都好，我要全程觀察。”說完又向前衝去，這回蘇熠凡倒是沒攔著他，隻要不把蘇熠妍真的切片就好。
他一直覺得按公式配出來的東西，不會對人體有傷害，而且之前作過基因束活體細胞實驗，可心裏還是沒底，能夠全程監控也是好的，如果有了問題，金天照也能及時處理，畢竟他是田伯超的學生，唐醫水平那不是一般的高。
“哇……啊……”又是一串串的尖叫聲，蘇熠凡恨不得掐死他，他帶來的設備中，隻有一台顯微鏡，他霸占著不動，蘇熠凡也不好去他。畢竟自己就算看到了，也看不懂，還不是在旁邊等結果。
“還在改造細胞？”蘇熠凡坐在椅子上，喝著蘇熠妍煮的咖啡，有一句沒有一句的問著，大部分都是相同的問題。
“嗯，已經進入真皮層了，速度真是慢啊。”金天照更急著看結果，已經覺得翠霧改造細胞的速度太慢了。
自從翠霧進入真皮層之後，蘇熠妍這個實驗體就比較痛苦了，表皮細胞已經恢複了原本的顏色，可取樣就要用針，刺入皮膚從裏麵取。還好金天照的手段比較高明，每次取樣都不是很疼，就像蚊子叮到的感覺。
可這位心更急，幾乎每過一分鍾，就要取樣一次，翠霧的改造速度太慢，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蘇熠妍被取樣超過六十次。
“傳染情況如何？”現在蘇熠凡已經明白所謂的傳染是什麼意思了，與傳染並沒什麼關係，而是翠霧借助人體細胞，將它的改造性能傳染給某一種細胞，這樣可以加快改造速度，同時擴散改造範圍。畢竟由十滴紅液、三滴綠液和無形的魂捕組成的藥劑，即使霧化，也少得可憐。
“兩小時三十分，傳染麵積增加五倍，感染細胞增加十五倍，濃度開始下降。”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科學計算器上不停的按著，眼睛依然沒有離開顯微鏡，這位老兄，使用計算器居然能夠盲打。
按了好一會兒，最後在發聲鍵上按了一下，計算器報出一個數值，金天照連連點頭：“不錯，按目前的傳染速度，一份翠霧足夠將她全身，從裏到外改造一遍，還有富餘。
“查過改造後的細胞嗎？有什麼變化？”蘇熠凡有些困了，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喝下去大半壺咖啡，再看蘇熠妍，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查過了，細胞活力比原來提高了不少，別的現在還看不出來。放心吧，從目前得出的數據來看，翠霧對她隻有好處，不會有問題。”金天照最為興奮，這家夥能讓自己一直保持在興奮狀態中，這份本事蘇熠凡是萬萬不及的。從實驗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六個多小時，蘇熠凡都覺得頂不住，金天照什麼事都沒有。
“已經很晚，明天再繼續怎麼樣？”蘇熠凡說道。
“當然不行，翠霧還在持續作用，目前已經到了髒器，對骨骼的改造速度比其它部位要慢很多，你要困了就先睡。”
已經過了午夜時分，蘇熠凡真的想睡了，忽然聽到電話鈴響，不是自己的電話，找了一圈，發現是蘇熠妍的，小丫頭正是貪睡的年紀，手機在她的口袋裏響個不停，她睡的還是那樣沉。
“喂！”
“熠妍呢？”電話裏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蘇熠凡聽出是蘇老爺子，這麼晚了，他居然也沒睡。
“睡了，你也睡吧。”蘇熠凡想了想，又加了後麵的那句。
“你找她什麼事？”因為知道蘇熠妍是被他叫去的，老爺子才忍到現在，平時他對蘇熠妍的管教還是很嚴格的，十六歲的女子嘛，白天玩的再瘋都行，晚上九點前，必須回家。
“好事。”
老爺子等了片刻，發現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幹脆直接掛了電話，可老爺子怎麼都睡不著。退下來之後，這個孫女一直陪在他身邊，管教是管教，疼愛卻是真心的，越是隔代人，越是覺得親近。比起孫子蘇熠華，他更疼愛這個小孫女。
自從她被自己帶到北薊，這還是第一次不在家裏睡覺。如果換了別人，他絕對不會同意，但蘇熠凡……
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與之相處，如果從血脈上講，那的確是自己的親人，他能力越強，對蘇家好處越大。可是，那孩子過太鋼烈，再加上有些能力，性格桀驁不遜，這並非好事。
如果是蘇熠華，隻要好好管教就行了，可蘇熠凡不行。那孩子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他的經曆，讓他對蘇家有著本能的排斥，別說教管了，多說一句都能引起他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