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意思便是,我去尋得活水口後再來接你。而你,要守著這棵樹,寸步不離。”說著,他已跳下巨樹,隱於黑暗之中,再無蹤影可尋。
不知為何,雲裳握著他的劍竟覺得異常安心,她沒有去擔心宮一錯會拋下自己離開,也沒有想過宮一錯會有去無回。她隻知道,既然他說了會回來,便一定會回來接自己。因為他說過,他從未離開。
已過了許久仍舊不見宮一錯回來,雲裳待得有些悶了,便跳下了樹準備去找他。
可她剛剛跳下來,便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像是蛇發出的聲音。
果然,借著巨樹的光,雲裳見到一條巨大的蟒蛇正向著這棵樹爬來,它的速度極慢,走位和身形也很奇怪,但還是能看得出這是一條有了數百年修行的蛇精,而它此刻顯出了真身,怕是因了它異常鼓起且不時露出金光的腹部。
此刻的巨蟒正痛不欲生得哀鳴,失去了攻擊能力的它奮力地爬到雲裳身邊,虛弱地叫了幾聲,似是在請她施救。
雲裳凝眉看向蛇腹,那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想必這巨蟒定是誤食了什麼仙人才會如此……莫不是宮一錯?!
來不及再三考慮,雲裳已手握孤殤劍斬下,那巨蟒的腹部瞬間開了個大口子。
便有一道金光從其中竄了出來,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幻化成了一位著紅衣而不妖的女子,她眉目如畫卻難掩英氣,紅唇皓齒卻也有些威風凜凜的模樣,再配上她手中的霓虹劍,站在那裏就猶如神明一般。
相比於雲裳那傾國傾城、儀態萬千卻又眉目冷淡的模樣,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著實讓人眼前一亮,那樣的英姿颯爽卻是許多男子都及不上的。
許是見雲裳一直瞧著自己,那女子便自覺向著雲裳走來,眉眼間是滿滿的調戲,“怎的見姑娘的眼神中既有驚詫又含失望呢?”
雲裳一怔,方才回過神來。她沒有去回答紅衣女子的話,而是扭頭看向已變回人形的蛇妖,“見你道行也不淺,怎的卻吃了這位姑娘?”
那蛇妖也非忘恩負義之輩,連連跪地拜謝,“多謝仙姑相救,小妖才可撿回一條性命,不然我今日、今日怕是要死在這女人手裏了!”
“喂,你個小小蛇妖也想吃了老娘?看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住手!”雲裳伸手攔住了女子,“放他一條生路吧。”她正說著,那蛇妖已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女子見蛇妖已逃走,麵前的雲裳又冷冷的不好惹,便也沒在不依不饒。她收了手中的霓虹劍,拱手說道:“在下乃六脈仙山派的弟子禰荼,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不過我本來是想多和這蛇妖玩一會兒的,既然姑娘出手相救便也就當做救命之恩吧!”
“不必,是我擾了姑娘雅興。”雲裳仍舊一副冰冷模樣,絲毫沒有要與她沾染上半點關係的意思。
如此這般便惹得禰荼一身的不快,“如此甚好,告辭!”她說完,轉身便化為一道金光悻悻地離去了。
雲裳望著金光消失的方向,眼神堅定,暗暗下了決心:有朝一日若能拜在若羿仙尊門下,我定要成為整個仙界最強大之人,為我幻雲報仇雪恨!
正這樣想著,卻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雲裳,我不是讓你好生守著這樹,怎麼下來了?有沒有受傷?”宮一錯一步跨到雲裳的麵前,扳著她的肩膀來回查看。
因此時兩人距離很近,宮一錯深鎖的眉頭和擔心的眼神一一落盡了雲裳的眼底。
這似乎是宮一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一開始是“雲少主”,後來是“雲姑娘”,如今又變成了“雲裳”二字,如此看來,自己與宮一錯的關係似乎在他的帶領下,愈發親密了。
想到這裏,雲裳的心裏五味雜陳,她不知自己是排斥或是怎麼,對於宮一錯,他一直是一種想親近卻又不敢親近的心情……或許,是自己害怕再次失去吧。
“雲裳,雲裳?”
聽得宮一錯再次喚自己的名字,雲裳這才回過神來。她不自然地掙開了他的手,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
“我沒事。”她說著將孤殤劍塞還給了他,眼睛卻是不敢多看他一眼。她別扭地別過頭,“活水口,怎麼樣了?”
宮一錯看得出她的不自在,卻也未多說什麼,隻是被她掙開的雙手在黑暗中漸漸握成拳頭。
“我找到了活水口了,我們走吧。”他這樣說著,便轉身帶著她向林子深處走去。
雲裳緊緊跟在宮一錯的身後,望著他堅定的身影,她的心,不知是哪一處,悄悄塌陷了下去。
宮一錯,若是你與我相遇早些,你我之間會不會便不是這般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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