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
這一天,幽蘭穀裏沒有陽光,前一晚山頂上似乎是迎來一場大雪,所以那條銀絲帶般的飛瀑已幹涸,鮮有一兩滴珍珠般的水珠子滴在湖麵上。而湖麵上一片死氣沉沉,因為湖麵上的幽蘭花一夜之間都已凋零。
而幽蘭穀裏最美的一朵幽蘭,臉上也帶著惆悵,因為明日李朝九就要離去。
在湖邊,幽蘭靠在李朝九懷裏,不舍之情盡寫在臉上。
李朝九眼裏仿佛是總喊著一滴淚,而且也是在一夜之間,他臉上冒出了一條淡淡青色的胡須。
男人在憂鬱的時候,胡子都會長得很快。
李朝九摟著鬱幽蘭的腰,手摸著她的秀發,道:“幽蘭,我很快就回來了。”
鬱幽蘭眼裏鎖住了一滴清澈的水,輕聲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之前是為了出去闖蕩才離開你師父身邊,難道你現在不想闖蕩江湖了麼?”
李朝九搖頭,道:“不想,有你我就知足了。”
鬱幽蘭道:“如果你真的想去闖蕩也無妨,我願意在這等你,多久都可以。”
女人通常都喜歡反話,即便是深穀幽蘭也是如此。她願意等他,可她並不是很想他去闖蕩,可她又不想束縛他的自由。
她總覺得,深穀幽蘭雖然很美,但也是孤獨的。所以,每次她想到她自己,她也覺得她注定是孤獨。
鬱幽蘭黯然道:“朝九,你知道嗎,我不是很喜歡幽蘭這個名字,幽蘭都太孤獨。”
李朝九道:“幽蘭怎麼孤獨了,還是有陽光麼?我叫朝九,注定是來陪你這朵幽蘭。”
鬱幽蘭淡淡一笑,又道:“朝九,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鬱幽蘭看著他,眼色猶豫,看似有難言之隱。
李朝九燦爛一笑,讓鬱幽蘭仿佛看到了陽光。
鬱幽蘭埋頭,羞愧道:“天底下的男人不都喜歡好看的姑娘麼,你怎麼會喜歡我?”
李朝九握著她的手,道:“幽蘭,你可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
鬱幽蘭埋頭繼續道:“可是漂亮的姑娘不都是櫻桃小嘴麼?”
李朝九笑了笑,右手撫在鬱幽蘭下顎,抬起鬱幽蘭的臉,笑道:“沒見到你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見到你後,我都有些嫌棄以前覺得好看的姑娘。”
李朝九手輕輕地向上爬,兩手指輕輕觸在鬱幽蘭的下唇瓣上,接著道:“每次看著你說話,我都覺得像是一顆糖在攪動。”
兩人四目一觸,心中柔軟。
李朝九頭微微朝前,鬱幽蘭紅著臉,緩緩合上雙眼。
兩人的唇瓣輕輕地點了一下,就像是清晨第一抹陽光,衝破了雲層,灑在含苞待放的幽蘭花上。
那是多麼鮮豔燦爛。
此時,鬱幽穀的房內。
他在打量著一把劍,一把沾滿灰塵的劍。這劍是他師父剛剛才交給他,他以前從未見師父拿出過這把劍。師父交給他這把劍,是要他明天帶著這把劍登上紫煙山頂和他們的鄰居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