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以寧和鬱幽穀二人開始過招。
寒池劍果然是把好劍!陶以寧手中的紫雨劍與寒池劍碰了一下,就斷成兩段。
陶以寧瞪眼歎道:“我手中這把紫雨劍乃劍莊第二代掌門李漸生所鑄,沒想到如此就被寒池劍輕易砍斷了!”
劍聖聽到李漸生的名字,心中感慨萬千,李漸生是他的師父李無式最小的兒子,當年劍聖血洗劍莊時,李漸生外出求醫才躲過一劫。
蕭雨霖感慨道:“無式之後,劍莊再無好劍。”
雪越下越大。
“我輸了!”陶以寧鬆開了手中的斷劍。
他接著說道:“寒池劍無堅不摧,我注定是不戰而敗。”
鬱幽穀沒有說話。
他沒想到手中的寒池劍竟會是如此鋒利,他很疑惑,為何他第一次見到寒池劍之時隻覺得這是一把普通的劍,便無任何稀奇之處。
霎時,他眼裏射出一道精光,他終於想明白為何第一次見到這把劍時候他沒有覺得稀奇。
那是因為他的師父幽蘭穀主比這把劍還要寒氣逼人。幽蘭穀主和劍聖一樣,身上都帶著一股強烈的劍氣,隻不過幽蘭穀主的劍氣是冰冷的,而劍聖的劍氣是熾熱的。一顆冷漠的心和一顆渴望對手炙熱的心。
“我看未必是無堅不摧!”劍聖道。
不知何時,他手裏已經多出了一把劍,一把劍尖缺失的劍。
站在他身旁的蕭雨霖瞠目結舌。近一個月來,她從未看過劍聖身上佩戴著劍,而且他一直都站在她身邊,他什麼時候去取了劍?
莫非,劍聖他本就是一把劍?這劍是從他體內取出來的?
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荒謬的事情?
怔了許久之後,蕭雨霖才驚呼道:“無式劍!”
《易行記》書中曾提到:十七年前,劍聖行自如和刀神柳下長鶴在玉龍雪山第二戰,柳下長鶴的龍骨刀和行自如的無式劍各自受損,龍骨刀刀尖多了個缺口,無式劍劍尖處斷了一小截。
“沒錯!”劍聖冷冷道,“陶以寧,接著此劍。”
說畢,劍聖將手中的無式劍丟給陶以寧。
陶以寧沒有接,劍掉到了雪地上。他怔怔地看著劍,額頭處冒出冷汗,許久之後,他才蹲身去撿劍。
蕭雨霖看得很清楚,陶以寧的雙手在顫抖著,他的心也在顫抖著。
江湖上若是誰能用一用劍聖的佩劍無式劍,肯定會高興得半年都不喝酒不睡覺不碰女人。可陶以寧是唯一一個嫌棄這把劍的人,他嫌棄這把劍沾過太多人的血,他嫌棄這把劍的主人是個欺師滅祖的不肖之徒。
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從來是不會沾一下他覺得髒的東西。
握緊無式劍的那一刻,陶以寧眼裏閃動著淚光。
與寒池劍無異,無式劍也是寒氣逼人,不過是沾滿鮮血的那種冷酷陰寒。
鬱幽穀勸道:“老東西,我看你還是算了,要是真把你的無式劍給砍斷了,我可賠不起。”
劍聖怒哼一聲,道:“若是輕易就被砍斷,此劍也不配帶到老夫身邊。”
“這........”鬱幽穀眼睛一亮,“那就賜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