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顏書華叛離之後,雙華城掌法理事之位一直空缺。王風吟與言若初成親後不久,葉忘仇便讓王風吟接任這掌法理事之位。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雙華城內的人都明白,將來這雙華城的掌門之位非葉忘仇的這位女婿莫屬。王風吟並不在乎這些權力職位,每日陪伴在有孕在身的言若初左右,悉心照顧。二人如膠似膝,舉案齊眉,好生令旁人羨慕。
可這樣的好日子隻持續了二十天。一切變化,都被從王風吟做的一場噩夢說起:
落霞苑內,落雪紛飛。王風吟站在屋外,前後踱步,十分焦慮;站在他旁邊的,正依靠在牆上的是滿頭白發的葉忘仇,他手拄著拐杖,不停地咳嗽,向來鎮定自若的他此時也有些焦躁不安。
屋內,言若初的慘叫呻吟聲不斷敲打著門外二人的心。不久後,她將迎來她的第一個孩子,成為一個母親。產婆一直握著她的手,不聽地鼓勵她“吸氣、用力、加把勁!”而丫鬟小翠在一旁,一邊被嚇得熱淚直流,一邊在為言若初擦拭著身上的汗。
“啊!”言若初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之後,整個世界突然寂靜了。王風吟愣住了,心切期待著屋內的下一個動靜。“哇哇!”嬰兒兩聲清脆的聲響,讓王風吟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他忍不住喜極而泣。他看向葉忘仇,此刻老家人眼中也是泛著淚光。
“恭喜掌門和姑爺,小姐給姑爺生了大胖小子。”媒婆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走到門口向二人賀喜。
王風吟激動地走進屋子。還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隻聽見小翠驚慌道:“姑爺,不好啦,小姐出了好多血!”
“若初!”王風吟一驚,連忙跑到床頭,握住言若初的手。此時的言若初臉色慘白,渾身冷汗,奄奄一息,她掙紮著眼皮看向王風吟,嘴角哆嗦說不出話。
“姑爺,讓在下給小姐把把脈!”站在身後的陸郎中說道。
王風吟連忙起身,退至一旁。陸郎中把了一陣才起身,垂頭喪氣哀道:“掌門,姑爺,小姐怕是不行了!”
“什麼!”王風吟一把扯住陸郎中前領,“你是雙華城內最好的郎中,你一定能治好若初的。”
“姑爺,小姐失血過多,在下也是無能為力呀。”陸郎中看著王風吟,滿臉愁容。
“風吟.......哥哥.......”這時候,躺在床上的言若初竭力嘶道。
“若初,我在這,風吟哥哥就在這。”王風吟一把推開陸郎中,跪到床邊,緊緊握住言若初的手。
言若初看著王風吟,笑了笑,眼角上一滴淚滑落。王風吟伸手替她拭去那滴淚,哭道:“若初妹妹,你一定要撐住!”
“風吟哥哥,對不......起......”言若初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眼眸也越來越黯淡,“若初不能再陪......”
話未說盡,言若初撒手人寰。
“若初!”王風吟心痛嘶吼,頭埋在言若初手背上淚流不止。葉忘仇走近,坐到床上,一言不發,渾身顫抖。
“啊!”這時候,產婆發出一聲驚叫。她抱著孩子跑到王風吟身後,驚呼道:“姑爺,這孩子,孩子.......”
王風吟起身,接過孩子一看,言若初剛生下的孩子竟是一個麵色陰沉,臉蛋扭曲,頭帶犄角的怪物!
“風吟哥哥,風吟哥哥!”
王風吟驚醒,隻見言若初熟悉的臉龐就出懸在眼前。他伸出手,驚魂未定道:“若初妹妹,你沒事吧?”
言若初蹙了蹙眉頭,伸手為王風吟擦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溫柔道:“風吟哥哥,你這是做噩夢了吧。”
王風吟一把將言若初抱入懷中。言若初笑了笑,哄道:“風吟哥哥,若初就在你身邊,好好的,別害怕!”
王風吟沒有再說話,而且緊緊地抱著言若初。
“風吟哥哥,別抱太緊,小心孩子。”言若初輕聲道。
“孩子?”王風吟目光愣怔地說著,眉宇間帶著憂色。
翌日清晨,王風吟早早便獨自一人藏書閣。隨後三日,他翻遍了藏書閣,查看了十餘本醫術,都未能找到關於女懷父子的記載和病例。隻從陸郎中那聽說,自古不允同宗三世近親通婚,有其中一原因同宗三代內近親通婚,所生子女多為智殘,且易患怪疾,壽命不及常人一半。
王風吟回到房中,坐在桌旁沉思。言若初正坐在學習針線活,見王風吟心事重重,興致低落,言若初放下手中針線,坐到王風吟身旁,抬起手至王風吟眼前,苦笑道:“風吟哥哥,若初是不是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