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裳接過芳菲端來的香茗,親自端給秋氏,“宮裏又多了位宋家娘娘,聽聞頗得聖眷,夫人自然有了底氣。”
秋氏不屑的撇撇嘴,“當今後宮佳麗三千,真正得寵的又有幾個?那宋家娘娘未進宮前,我也曾見過,遠的不說,那姿容甚至還比不得你大姐姐。”
左裳笑而不語。前世時,宋家這位娘娘的確容貌不甚出眾,卻很是得寵了幾年,宋家也趁機往上爬得頗高,一度與她父親平起平坐,那時宋氏與老夫人才真正的掐了起來。
“不提這些了,管她們如何鬥,我隻管護住你和你哥哥便成。”秋氏轉開了話題,“前幾日你讓我盤下那幾處店鋪,是準備何用?若是做嫁妝鋪子,我手上有更好的幾間,打你出生後便為你備著了。”
左裳臉一紅,“娘,誰要做嫁妝鋪子了?不過是想過兩年用來謀點營生。”
秋氏皺了下眉,“營生?你準備做何營生?”說著,她的表情嚴肅起來,“裳兒,雖然你是庶出,可也是左府上了族譜的三小姐,是名門閨秀,手裏捏著商鋪無妨,卻不能沾惹那些商賈之事,否則於你名聲有礙,你若缺銀子隻管問我要,萬萬不要胡來。”
左裳一笑,“娘,我省得,定不會胡來。”
秋氏看了她片刻,卻沒在她稚氣猶存的小臉上看出異樣,終是從袖中取出一遝契據,遞給她道:“這是七家店鋪的契據,還有城郊的那莊子並一座荒山。娘知你上次落水後便懂事了許多,將這些交給你娘也不會不放心,隻望你莫將心思全放在這些上麵,本末倒置。”
左裳慎重點頭,“娘,我明白。”
母女倆又絮語了良久,秋氏才起身離開。
餘後半月,左裳每日早早前去向老夫人請安,陪老夫人跪經誦經,說話逗趣,爾後便去探望左嫿音。一如她所料,嬌蠻如左嫿音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後,簡直將她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全然不再掩飾之前的親近作態,一見著她便大罵不止。
不過,她仍然堅持每天去探望,直至一日左嫿音拿湯碗砸她時,卻將恰好來探望的左不為砸了個正著,當場便將她們親爹砸得頭破血流。
老夫人震怒,直接派人封了左嫿音的院子,不讓任何人去探望她,待她傷好後還需抄孝經百遍。宋氏去求情,被老夫人一通怒叱,又直接賜了兩個美婢給左不為,將宋氏氣了個倒仰。
此事過後,宋氏在院子裏抄經,左嫿音被鎖在房裏養病,左府一時間漸趨平靜了下來。此時,左裳才準備去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