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底左裳原本也是不知道那石蓮開花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前世的時候,她在因緣巧合之下,從一本書上看到的。
此時聽舒安庭這般一說,左裳也想知道他的方法是否跟自已的一致,她收斂了眸光的變化,眉眼輕動,故作天真:“不如大哥哥先說說看。”
兩個人既然都有方法,為何不是他先說。
“小丫頭,我先問的。”舒安庭皺眉,真沒見過,這麼丁點大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精明。
“大哥哥你年齡大,輩分長,你先說。”左裳坐直了身子,一雙鳳目閃著狡黠的光芒。
“再說了,我讓石蓮開花,求得經書,這是舉國上下皆知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騙你,但是,大哥哥你就不同了,萬一……”左裳未竟的話裏是滿滿的懷疑。
舒安庭再次攤手,頗為無奈的歎氣:“火。”
他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借用火。
左裳心中大駭,臉上的神色一瞬間僵了僵,很快便遮掩過去,再看時,依舊是笑眯眯的,眉眼裏寫著與她年齡相符的驚奇。
“看來,你的方法與我的正好相似。”左裳的掩飾並沒有逃過舒安庭犀利的眼眸。
左裳眉眼輕垂,轉動眼珠,雙手緩緩鬆開,用力地撐著身後官帽椅的扶手,上麵百蓮的花瓣雕花硌得她柔嫩的纖手陣陣生疼。
他到底是誰?左裳的心底再次浮上這個疑問。
舒安庭長腰一彎,欺近左裳:“小丫頭,別想太多,該你說了。”
左裳一抬眸,入目是一張放大的臉。
五官如同刀削斧刻般被剔得極其的精致,皮膚白皙,發如黑玉,一黑一白,恰好形成鮮明的對比,強烈地衝擊著左裳的雙眼。
左裳不自覺的往旁邊動了動身子,離得這麼近,她幾乎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
舒安庭卻像是故意似的,特地低下了頭,一頭如同墨水一般的發絲,從肩頭垂下,如同青瀑直流,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裏流動著莫名的情愫。
左裳雙頰泛著粉紅,她用力的眨眨眼睛,長睫撲扇著,不自在的站起了身子,隔絕了舒安庭有意的靠近。雖然現在的她頂著的八歲女孩的容貌,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可是一個曾經成過親的成年人。
直到離了舒安庭五步遠,左裳才恢複了平靜,將雙手掩在長長的雲袖之中,緊握成拳,不等她完全恢複,眼底的餘光便瞟到舒安庭似乎有意要靠近她,削薄輕抿的唇輕輕張開:“小丫頭,說不說?”
左裳連忙往後倒退三步,深吸一口氣,臉上的天真閃現:“大哥哥,我告訴你。”
既然舒安庭已經知道讓石蓮開花的關鍵是用火,那麼自已所做之事,也就算不得什麼秘密了,隻是,希望他不要到處去說才是。
“小丫頭放心,我與法陀寺主持弘一大師乃是忘年交的好友,他的山寺名聲受損於我並沒有任何益處。”
舒安庭此話可算是為左裳吃下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他的意思便是,他不會將左裳所說泄漏出去,因為此事一旦泄漏,受損的可不止是左裳,還有以前讓石蓮開花的那些人,就連法陀寺自身也要擔上不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