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裳揉著腦袋,讓素素拿出許多小巧的,精致的荷包來。
“這是些什麼?”秋姨娘好奇的拿起一個掂了掂,問道。
左裳也拿起一個,拆開後取出一塊碎銀給秋姨娘瞧,說道:“這裏都是些碎銀子,我都用小荷包裝好了,給您看賞用的。”
“看賞?”秋姨娘一愣,“我看什麼賞?”
“姨娘,王妃說您一個人在這深門大院裏頭,日子難過的緊,便吩咐奴婢給您準備了這些。”素素解釋著。
“這內院裏頭,最多的便是那些服侍的下人。這些人個個都是見錢眼開的東西,勢利得很。有時候呀,這種東西更管用。”左裳道。
秋姨娘眼眶微微泛紅,聲音略帶哽咽,道:“這些……怕是也有不少銀子吧。”
“您也知道。”左裳握住秋姨娘的手,道“我如今是王妃,銀子什麼的,半點都不缺。比起這些銀子,我更想要您好。”
“好……”秋姨娘顫抖著聲線,道:“既然是你的心意,我也就收下了。你在王府要好好的,聽聞你與王爺最近鬧了些不和,王爺畢竟是王爺,即便對你感情再深,你也不要拿喬。嫁進了王府,便是王爺的人了,性子放軟一些,你這樣烈性子,討不得好的。”
提起舒安庭,左裳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但是麵對著秋姨娘,她還是打起精神,回道:“母親不必擔心,女兒都曉得的。”
“我知道你打小就聰穎,樣樣都讓人省心。”秋姨娘撫摸著左裳的鬢發,滿眼的疼惜,“這些年,與其說是我撫養你長大,不如說是你處處與我分憂。你這孩子啊,心底可都明鏡似的,從來不與人為難,做事也都極有分寸。”秋姨娘說著,眼淚便忽然掉下來,“可是就是這樣,才讓人心疼啊……你可知曉,作為你的娘親,我欠你的太多了……”
“母親……”左裳也紅了眼眶,“您怎能做如此想,您生我育我,便是最大的恩情,又如何欠我。”
“裳兒……”
母女二人抱頭一番痛哭,良久才緩過氣來。
左裳輕聲道:“如今女兒嫁入王府不得輕易出府門,母親獨自在這深門大院,萬事都要小心謹慎,切莫讓人抓了把柄。”
“為娘曉得。”秋姨娘心中戚戚,“之前你在閨中,萬事都幫我籌備好,如今你也嫁人了,也還是事事為我著想。讓我這個做娘的,如何是好……”
“這是女兒該做的。”左裳笑意溫婉,撇開話題道:“時辰差不多了,總不好一直在房裏悶著,不如出去逛逛?”
“好。”秋姨娘從懷裏拿出手帕,輕輕拭了拭眼角,輕輕笑道:“外頭蓮池裏養的錦鯉好看的很,讓下人取些魚食,咱們看看去。”
“好。”
恰好兩人相攜出了門,一個身穿灰色麻布衣裳的仆從就俯身擋住了她們的去路。“王妃,姨娘,請移步花廳用膳。”
“這麼早。”左裳扯扯嘴角,轉頭對秋姨娘到:“看來這時候是見不得錦鯉了,倒是午後可以去瞧瞧,也正好消消食。”
“如此也好。”秋姨娘淡淡的笑了笑。
於是兩人有一起慢慢的邁著輕緩的步伐去了花廳,一路說說笑笑。
左不為同左夫人早早的就已經坐在餐桌旁,左裳跨進來,輕笑著道:“原來父親在家中用膳這般早。”
“平日裏可不會這般。”左不為冷笑,“今日可是貴客上門。”
左裳斂下眉眼,淡淡道:“哦?這恐怕不是貴客,而是賤客吧。”
“早早的就備了午膳,讓人用了就回去,不得多待。”左裳這樣說道。
“那可真是多慮了。”左不為漫不經心的執起筷子,開口道:“用膳吧。”
眾人紛紛落座,一時間花廳內寂靜一片,隻是廳中諸人心中如何作想,便是不得而知了。
用完午膳,左裳輕輕拭了拭嘴角,笑道:“午膳用完了,我這‘貴客’,也該回府去了。”
“貴客怎麼也不多留一會,用了晚膳再走?”左不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