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裳品著湯,雖模樣清水似的,但口感特別濃鬱粘稠,肯定是好多食材才燉的出來綿香的味道。清清淺淺的花瓣,隨著湯匙的起落,飄飄忽忽地在湯汁的表麵打著轉,像多多盛開的蓮花,將一件平淡無奇的白瓷的湯宮襯的雅致不少,別有一番風味。
莫雁鏗鏘有力的走進來,“朗生道,”主子,側妃溫蘇蘇來給您請安,!說完就垂著手退了出去,一身黑色的衣袖灰撲撲的,方才肯定又在練功了。
左裳放下水杯說,淡淡道,“哦,那就叫她進來,我也正好有事和她談談。”
墨雁轉身方才出去,溫蘇蘇就白著一張笑臉,施施然從門外走進屋內。身後是明媚的春光,左裳處在房間的陰影中,居高臨下的上下打量著這個與自己共享丈夫的女子。
溫素素身邊的嚒嚒首先進來,微微福了一下身子,“老奴見過王妃。”
溫蘇蘇也緊隨著行禮問安。“嬪妾給姐姐”,溫蘇蘇身材高挑,竟然比一向以身材高挑消瘦的左裳還要高半個頭,身子明顯比左裳結實不少,顯得很有氣色。
“起來吧。”左裳端出一副端莊祥和的樣貌,微微一笑,麵上也微微帶著些許紅光。
左裳鬧中閃出左府左老夫人的身影,不知這個老太太最近可好。左裳畢竟在她膝下那麼多年,雖然是抱著巴結阿諛的態度,但幾千個日日夜夜相處下來,自己也不是對這個老夫人絲毫沒有感情的。
左裳自己都沒發現,隨著這一世的日子越來越多,自己離前世越來越遠了,似乎連仇恨都淡漠了不少了,左裳有多長時間沒有那樣恨一個人的感覺了?
“姐姐昨日睡的可好?”溫蘇蘇的聲音把左裳喚回了身。她的聲音高昂響亮,但卻比較粗,像沒變聲的孩子,脆生生,響亮亮的,像銀鈴叮當般悅耳
溫蘇蘇一臉窘迫的模樣,有些被左裳今天的打扮驚豔了。左裳今天穿的一身白色,袖擺,衣擺染著淡粉色的顏色,像就像荷花仙子一樣,加上疏離的氣質,給人不食人間煙火的冰涼出世。
那樣的美!溫素素見過不少美人,或嫵媚,或嬌豔,或可愛活潑。左裳卻是唯一讓人連褻瀆的心思都不敢起的。一身與世隔離的疏離感,眉眼間環繞著仙氣似的。似在看著努,又好像什麼都沒看。
看著左裳,溫蘇蘇有點臉紅,心也不聽使喚的,砰砰地亂跳著,
左裳看到溫蘇蘇的,有些奇怪,體貼的人問到,“你怎麼啦?”左裳看溫蘇蘇麵色潮紅,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要不要給你叫大夫?”,見溫蘇蘇沒有回頭,左裳又接著問到。眼鏡真的閃爍著幾分關切之情。
溫蘇蘇聽到左裳的話,臉卻變的更加紅了,連忙擺手。
左裳看到溫蘇蘇的變化,心中怕溫蘇蘇得了風寒,就走了下來,伸出皓腕,就便要去摸溫蘇蘇的額頭。
手剛伸出,左裳連溫蘇蘇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溫蘇蘇就急忙行禮,是要準備走了。
溫蘇蘇看到左裳那芊芊玉手向著他的方向伸過來,更窘破了,他立刻躲開。並且急忙的走了。
留下了呆呆的左裳,不知道這個側妃到底病沒病,怎麼一直臉紅紅的,直比那天上的豔陽還要紅豔幾分。左裳也沒甚在意,她說無事應該便是無事了。左裳想,一會兒打發王府的大夫去瞧上一瞧,自己也好放心才是,畢竟這王府,現在自己是最大的主子。
另一邊,溫蘇蘇跑著回到自己的別院。咋咋呼呼的跑進自己的屋子,將自己的臉埋在自己的錦被上,悶聲問身邊的嬤嬤,“怎麼沒人告訴我舒安庭有個這樣神仙似的正妃?”
他對自己在左裳麵前的失態很懊惱,心想,自己是怎麼啦?怎麼會對左裳有如此的感覺,他摸著自己的心髒,心髒突突地怎跳動的如此快!溫蘇蘇苦笑。看來我以後得離這個正妃遠些了。
卻不知左裳也是一頭霧水——左裳在溫蘇蘇離開之後問芳菲說:“我今天很奇怪嗎?她怎麼跑那麼快?!”左裳對著鏡子又看了半天,露出一個端莊的微笑,“很溫柔啊,怎麼她似很怕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