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茗拉著韓大聰要下山。
韓大聰能感覺她手的溫度和柔軟,那麼的真實,全無破綻。
再看周圍的環境,感受風中的空氣,腳踩在草地上,偶偶會被小石子磕一下。
“這些……真的都是幻覺嗎?簡直難以相信。”韓大聰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季曉茗似沒得聽清,回頭問了句。
韓大聰衝她一笑,說道:“沒得什麼,隻是有點累,不如我們今晚還是在這上麵露營吧,不想回去了。”
“這樣啊,也好。還是昨晚上那個位置好了。”季曉茗沒得拒絕,和他一塊轉了個方向。
沒得多長時間,他們就來到昨晚上的位置,並排坐下,遠望夜空中的虛無。
兩人都沒得說話,似在享受著靜默中的美好。
過了很長時間,季曉茗才歎了口氣,說道:“你是不是還是認為,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韓大聰抿了抿嘴,聲音沙啞:“是的,我依然是這麼認為的。雖然我不曉得,為什麼我也已曉得了,卻還是沒得真的清醒過來。”
“看來你真的算了癔症,等明天早上,我們一塊離開這兒,到氣場正常的地方,說不定那時候你就能複原正常了。”季曉茗訕笑,然後這樣分析。
韓大聰卻是搖搖頭,說道:“如果一直拖到明天早上,也許我就真的再也回去不了了。”
“哦,為什麼?”
“因為現實中的我,那時候估摸著也已真的死了。”韓大聰說道。
“……好吧,根據你的邏輯,你現在必須抓緊時間,從我們這個夢裏回到你所說的的現實,否則你就會死嘍?”
“應該是這樣。”
季曉茗手搭在韓大聰肩膀上,很無可奈何地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還是說你又找到了所說的的破綻?”
“是的,我又找到了破綻。”韓大聰點點頭,不待季曉茗問,他就取出地煞針,接著說道:“這個破綻就是,這裏本來很亂的氣場,現在不亂了。”
“這就是破綻?”季曉茗愕然。
韓大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雖然我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原理,但我能猜得出,每個到了那座墓下麵的世界的人,都會墜入各種各樣的幻覺中間,回不到現實中來。時間一長,就會真的死在裏麵。也就是說,這些幻覺,都是陷阱來著。”
“所以呢?”
“既然是陷阱,就篤定想我死,想讓我死,這樣的幻覺,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接著沉溺在這裏麵。所以你也會千方百計的誤導我,讓我認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韓大聰沉聲說。
季曉茗麵露一絲悵然之色,說道:“你就是這麼想我,認為我會害你嗎?”
“如果是真的永元子,就不會害我。可關鍵你是假的,隻是我在幻覺中間幻想出來的。”
“好吧,現在擺在我們跟前的問題就在於……”季曉茗忍俊不由得,“你要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而我得讓你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的目的,好像都是一樣,讓你從幻覺的影響中間走脫出來。那首先就由你開始吧,你要怎麼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說過了啊,因為現在的氣場不那麼紊亂了。”韓大聰說道。
“那你又怎麼曉得,這紊亂的氣場不是有時效性的,也許前個把小時是紊亂的,後個把小時就複原正常了?”
“我沒得時間來等了。”韓大聰搖頭道。
“那……你想怎麼做?”季曉茗問道。
兩人對望了足足十餘秒,韓大聰張了張嘴,還是沒得把話說出口。
季曉茗一臉難過,說道:“你想殺我,對嗎?”
“對。”韓大聰承認了。
“你有篤定的把握嗎?如果你的猜測是錯的,把我殺了也還是沒得回到你認為的現實中間,那我不就白死了?”季曉茗有些激動地說道,“你曉不曉得你這種想法很危險?你也已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