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尚且偷生。
如果能活,誰願去死?
董愛琳當然也不想死,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正普通人,開口求饒,並努力配合對方,乃是非常當然的反應。
生死隻在一念之間,直言“殺了我吧”,這該需要多大的勇氣?
盯著董愛琳平靜的神情,成小琳很為料想不到,說道:“你不怕死?”
“怕。”
“為了不背叛韓大聰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付出生命,真的值?”
“沒得值不值的,而且他雖然嘴巴討厭了點,但卻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董愛琳說道,“他實際上是個好人。”
“好人?嗬……”成小琳譏笑,“大約你不曉得我是誰,也不曉得韓大聰這個小人有沒得提及過成大業這個名字?”
“成大業嗎?”董愛琳神情一動。
她當然曉得成大業是誰,而且因為這個人,還衍生出一件讓自己一直很為後悔的事。
這後悔之處在於,韓大聰從成大業麾下唐朝會所救回小蘭,在小蘭家門口,自己曾有能力趁早阻止小蘭的父親殺死她的母親。
隻是那時自己沒得那麼做。
救人是情分,不救,也不欠誰的。
按理說,這也不算罪惡過錯。
隻是董愛琳依然後悔,因為她這一行為,事必在韓大聰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是成大業的女兒吧。”董愛琳說道,又看向於紅旗,“你就是韓大聰曾提及過的於紅旗了。我記得韓大聰還說過,他和你見過一回。”
“呃,這個……”於紅旗有些訕訕。
成小琳翻了他一眼。翻他的原因,當然是那時候於紅旗放過了韓大聰,而不是把韓大聰抓獲,帶到自己跟前,為父報仇。
董愛琳不曉得想到什麼,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麼?”成小琳不高興道。
“並不是笑你,別誤解。”董愛琳說道,“隻是在閑暇時,韓大聰講述過他與你丈夫於紅旗見麵的經過,說很敬佩他這個人。”
“既是敬佩我,那你笑什麼呢?”於紅旗饒有興致地問道。
無論是他,還是成小琳,都沒得要殺死董愛琳的想法。
也就是嚇唬一下罷了。
成大業算起來是個壞人,成小琳卻不是。
她如果的話,於紅旗也許都不會娶她為妻。
冤有頭債有主,濫殺無辜這種事她不會做,於紅旗也不準許她這麼做。
董愛琳說道:“聽說你也懂得氣場?”
於紅旗眉毛一掀,想不到這個弱小的女人竟然會跟自己“論道”。
想了想,於紅旗說道:“對氣場的運用,的確略有小得,你有什麼指教嗎?”
“指教不敢當,隻是想問一下,你曉不曉得什麼是法術?”
“法術嗎……”於紅旗神情動了動。
成小琳見董愛琳岔話題,還以為她要耍什麼心機,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會說你就會法術吧?警告我們最好放過你,否則你一施展法術,就能叫我們形神俱滅?”
她才不信什麼法術呢,純屬無稽之談。
於紅旗卻是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成小琳稍安勿躁,隨即盯著董愛琳眼睛,緩緩說道:“可是韓大聰有了什麼發現?”
董愛琳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徑自接著說道:“你既然能運用氣場,說明你有學法術的資格。如果我告訴你,這世上有個地方封鎖了一種能量,隻要打開這種封鎖,就能結合這種能量和氣場,施展出法術來,你會去做這種事嗎?”
於紅旗說道:“你是想說,你曉得有這種地方,且韓大聰現在就去做這事了?你想告訴我這一點,來換取我不殺你的條件?”
董愛琳搖頭,說道:“我並沒得這個意思,韓大聰也從來沒得想過要打開這種封鎖。相反,有人想打開封鎖,卻被韓大聰一回重新努力的去阻止,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