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看了一眼這個走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俊逸的麵容帶著玩世不恭，卻又透露著無人能及的睿智，他嬉笑之間帶著油嘴滑舌，卻又嚴肅的猶如冰塊。
或許這就是他，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是虛無。李若水內心深處突然莫名閃過一絲悸動，自己在他眼裏也是虛無嗎？
翻完財務報表後，陸永浩說：“從報表上看，智達每個月在正元的拿貨數量都在增加，從年初百分之五十到這個月的百分之八十一，這增長的速度不可謂不大。”
李若水接著說：“從這個現象來看，確實如你所說，智達在慢慢朝正元靠近，進而甩掉其他供貨商。”
“嗯！賬麵上顯示，智達拖欠正元貨款有三百多萬，如果一旦結束代理商資格，按照合約，這筆款應該立即歸還，以智達的盈利情況來看，這筆錢應該讓梁仁華夠嗆。”
李若水點點頭，說：“應該是這樣的，畢竟智達目前的規模不是很大，正處於良好的發展階段，方方麵麵都要依靠資金支持。”
“那失去正元，智達會不會有種釜底抽薪的感覺？”
“或許有一點，但不能逼得太緊，否則梁仁華破釜沉舟，我們兩方都會有所損失。”
“但我想，就算兩方都有損失，應該也是智達方麵損失嚴重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正元船大，牽一發而動全身，極有可能產生連鎖反應，到時候會得不償失。”
“你說得對。”陸永浩思索了一會兒，說：“應該給梁仁華一點壓力。”
李若水苦笑道：“你這算不算自食其果？取消了梁仁華的代理資格，又不想他失去代理商資格，也想讓他主動找正元，表明自己不想失去代理商的資格，是不是很矛盾？”
“不矛盾，這叫置於死地而後生，我說過，現在這個時候，代理商那邊不能起風浪，雖然正元遇到了一點小問題，但不是他們借機發揮的時候。我要用梁仁華這件事告訴所有代理商，企圖在這個時候以各種要求要挾正元，無疑是自食其果。”
“你這是鷹派的作風。”李若水輕笑道：“你準備給梁仁華一點什麼壓力？”
陸永浩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想到。”
“你知道智達剩下百分之十九的份額是哪家供貨商嗎？”
“好像是冠華的。”
“對！就是冠華的。”李若水笑了笑，說：“恰好，我認識冠華負責這一塊的經理。”
“是嗎？”陸永浩提起了精神，連忙問道：“你和那個經理關係怎麼樣？”
“關係很好！那經理是我的大學同學。”李若水說。
陸永浩一愣：“哦！”他笑道：“好到什麼地步？”
“無話不談的地步！”
陸永浩顯得有些黯然，剛才的精神頭也頓時消失，對於李若水，就是這種感覺，並且還是情不自禁的。
李若水沒有注意陸永浩的神情，說：“按照我的推算，梁仁華可能會在第一時間去找冠華，短期內，他隻有這兩種選擇，正元拋棄他，那剩下的就隻有冠華了，開發別的供貨商要一段時間，不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