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臉上一緊,收起剛拉開的架勢就跑。
這架沒法打啊。短暫的交手,他已經發覺和對方單打獨鬥,他大約可以憑著金鍾罩略勝半籌,一對二已經是輸多贏少,現在對上五個人,隻要其中再有一個人的水準和前兩人相當,這架就不用打了,趕緊逃吧!
青峰腳下飛快,兩米多高的圍牆,蹬蹬蹬幾步跑上去,如履平地。
圍牆沒有阻擋住他們一秒鍾。
六人如風,在寂靜無人的城市裏穿行。
青峰跑得飛快,身後五人也不弱,悶不著聲地緊隨其後。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青峰在拐角處抓住機會,放聲大叫。
沒人回答他的話。
在一盞路燈下,他飛快扭頭,掃了一眼。
這五個人有老有少,老的大約五十,年少的也有三十左右,都是一臉冷峻的模樣,盯著他的眼裏都冒著火。
沒法善了啊。青峰隻一撇就摸準了這些人的心思。
又跑了一陣,青峰當真是越跑火氣越大,殺意在胸間沸騰不休,登時惡向膽邊生,頭也不回地折了個方向,一路往城外跑去。
六個人幾乎一樣的耐力驚人,全力奔跑了近十五分鍾,終於到了城邊上的城鄉結合部。
這裏曆來都是治安治理的難點,一直是各種勢力交錯衝突的發生地。雖然經過多年嚴厲打擊,依然沒有完全改變他治安毒瘤的性質。
青峰到了這裏,一頭紮進棚戶區。那裏環境最複雜,最適合完成他的計劃。
他才進棚戶區,飛身跳起,右手在屋簷上一搭,翻身上了房頂,又是幾步助跑,越過街道,跳到了對麵屋頂。落地時腳下用力,啪,蹬穿瓦麵,和著稀裏嘩啦落下的瓦片,一起到了地麵。
月光灑下,這裏陳設簡陋,一張方桌,上麵放著兩個大編織袋盛放雜物和衣服,液化氣爐子放在屋子一角,一鋪簡陋木床上,兩個上了年紀的夫妻正倉惶無措地翻坐床上,張大了嘴,驚恐地看著他。看模樣就是租了房子打工的夫妻。
“抱歉!”青峰扔下一句,四下一掃,閃身躲在桌下。
“小子想跑!”屋頂傳來爆喝,“在這裏!”
頂上說話的人剛吆喝完,已順著窟窿跳下來。
青峰一聲冷笑,在他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當口,倏地從桌下穿出,雙拳如槍,轟然搗出。
“他在這裏!”這是個年約三十四五的中年,精瘦的樣子好像風吹就倒。
他剛驚叫出聲,青峰兩拳已到了他胸前。中年人嘿然,雙手交叉胸前。
“滾!”青峰大喝,中年人應聲橫飛,撞在屋角痰盂上,轟隆聲中,一股惡臭瞬時在彌漫屋裏。
青峰也不看自己兩拳的效果,右腳鉤過木桌,翻身上了桌子,再躍起攀上屋架,又順著破洞翻上了屋麵。
他才跳出洞口,耳邊呼地一聲惡響。借著月光,就見眼角黑影閃動,一人一拳,轟然而至。
青峰無奈,矮身一滾又落回洞裏。然而他沒有徹底落回屋裏,而是一手攀在屋檁上,懸在了半空。
他一落回破洞,馬上腰臀發力,腳前頭後,又翻了回去。
屋頂上隻站了一個人,朦朧月色中,青峰看他是個滿臉悲苦模樣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