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另一個,也是我的學生?” 周小山緊皺眉頭問道。
“不是,也不是雷州人。”
“哦。” 周小山的表情好像鬆了口氣似得。然後轉回身體,正對高翔,依然警惕,“你想知道什麼?”
“黃麗盈是直接從仁化縣考進來的?”
“不是。”
高翔心頭暗自一震,“那她是怎麼進來讀書的?”
“轉學,初二的時候轉到我們班。”
“從哪裏轉來的?”
“我不清楚,是我們校黨委書記武書記的關係進來這裏。隻說她在外地讀到初三,基礎不算好,所以留一級,從初二開始讀。”
“這樣,那這位武書記應該知道她之前就讀的學校?”
“你是問不到武書記的。”
“為什麼?”
“他死了。前年,突發腦淤血。才五十五歲。”
高翔聽罷心一下涼了半截。不過很快整理思路後又問道,“你教黃麗盈的時候,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學生?請別介意,我不是要寫她的缺點。隻想聽聽。”
“很普通的學生。由於學過的原因,再學一次後,效果要好些,不算特別拔尖,成績屬於中上。在班上不算活躍的女生。”
“她有沒有特別玩得好的女生?”
周小山想了想,搖搖頭說,“好像沒有。她都是獨來獨往,我們學校不是封閉式的,也沒有晚自習,學生下課就自己回家。課外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她會比較沉默嗎?”
“嗯,課間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發呆或者看書,沒有同其他有什麼矛盾。”
“好,那謝謝你了。”高翔有些失落。除了進一步加深黃麗盈初中可能在佛山就讀過,沒有其他收獲。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周小山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他,“你可以去問問一個叫梁紅英的女孩。她曾經是黃麗盈的同桌,兩人從初二一直同桌到初三。兩年的時間,黃麗盈說話最多的人就是她。”
“這位梁紅英現在在哪裏?”
“她中師畢業後,就在我們這邊小學教語文。去年同學們搞了個聚會,也請了我去,我大致知道這些孩子們現在在做什麼。”
“去年的同學會黃麗盈參加了嗎?”
“沒有。她那個暑假沒有回來。我把梁紅英的聯係方式給你。”
高翔拿到梁紅英的電話,就同周小山告別。臨走的時候,周小山心情沉重的問:“那個,那個,我想問一下,黃麗盈她死得很痛苦嗎?”
高翔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周小山重重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回了教室。高翔能理解他的心情,相信沒有哪一位好老師願意聽到自己學生的死訊。
高翔在學校附近吃了一碗牛腩麵,然後給梁紅英打電話。第一次打沒有接,高翔猜測可能在上課。發了一條短信,說是周老師介紹的。
果然,一個多小時候,對方回了過來,一個音質很好聽的女生聲音。高翔便驅車到她學校門口等。
當無憂無慮的孩子們如同放飛的小鳥一般從校門口蜂擁而出後,一個齊耳短發的,娃娃臉,穿一件白色襯衫,一條半腰的牛仔布A字中裙,皮膚白皙的女孩子朝高翔的車走來。
她的神情看起來很悲傷,圓圓的眼睛紅紅的。高翔猜測她應該在周小山老師那裏得到消息了。
“你是高記者吧?”
高翔連忙跳下車,遞上自己的名片,“對。梁老師,你好。”
梁紅英將捏在手心裏的紙巾展開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擦拭,“阿盈的事情我聽周老師說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