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久在黑暗裏的人,終於看到光芒時,心裏的那種喜悅無法形容。
陳默沒有去想為什麼荒廢的礦洞裏有燈光,在他看來,有燈光必定有人。從原始的深林回到人類的世界,生命終於得到了保障,那瞬間,陳默原本緊張的心情一下子緩解了,但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疲憊和傷痛。
迷迷糊糊中,陳默感覺有人從礦洞的門房中走出來,將自己拖進了門房,之後他徹底暈過去了。
一個人累的很厲害,睡著了不會去做夢,陳默也是,他什麼都沒有去想,隻想一覺睡到天亮。
隻不過,忽然間頭上傳來的冰冷感覺將他刺激醒了。
陳默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入眼的是一道強烈的光芒,他下意識的伸出右手遮住眼睛,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自己是躺在地上,而身上被淋了不少冷水。
“啪。”
一隻大手猛地揮向陳默的臉上,陳默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被打了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將陳默徹底打清醒了。
那隻手緊緊抓住陳默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按在牆上。此時,陳默也看清楚了這隻手的主人。
一個臉上長滿胡子,眼角處有顆黑痣的大漢。
“臭小子,誰讓你來這裏的?”那人嚴厲的問道。
陳默沒有說話,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房間裏的燈光,茫然的看著四周。
房間很小,頂上掛著一盞礦燈。
絡腮胡子後麵站著一個看起來有些緊張的中年男子,那人很瘦,手上緊緊握著一把鑰匙。瘦個子男人身邊是位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人,但對方一雙三角眼看得陳默很不舒服。這個人,陳默似乎在哪裏見過。
牆角處,還坐著個男人,那人長得很帥氣,穿著黑色西服,隻不過,這人沒有看陳默,而是望著一個雙手反捆的女人。
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二十三四歲左右,精致的臉上有一道紅色的掌印,嘴角處掛著淡淡的血絲,結著發髻的頭發已經淩亂不堪,隻不過臉上卻沒有太多的驚恐神情。
這個女人,陳默認識。
霍沁,龍山縣霍然公司的董事長,曾經出席過陳默所在龍山縣一中的一次捐助儀式。
陳默在學校的死黨張大勝曾經說過,龍山縣想娶霍沁的男人從老城排到新城,然後還得弄死一批,不然又得排回去。
有錢的男人很多,但有錢的女人不多,尤其是有錢又年輕又漂亮還沒結婚的女人。
霍沁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她的父親霍然白手起家,創立霍然公司,產業遍及整個龍山縣,然而就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心髒病突發,掛了。於是剛畢業的霍沁回到龍山縣接替了父親的一切。
本就是金融專業的霍沁很快熟悉了公司的運作,在她的努力下,霍然公司比之以前更加的富有。
隻是,再如何富有,現在還是被人綁架了。
“老子問你話呢?”絡腮胡子反手又給了陳默一個耳光,打得陳默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正好吐在絡腮胡子的臉上。
“日你妹啊。”絡腮胡子鬆開陳默的衣領,陳默坐倒在地。隻不過絡腮胡子還是對著陳默的肚子踢了一腳。
絡腮胡子掏出紙巾將臉上的血跡擦幹淨,朝三角眼男子恭恭敬敬的道:“袁公子,這小子一直不說話,搞不好是個啞巴。”
瘦個子男人緊張道:“還是問清楚吧,要是他報警了可不好。”
絡腮胡子瞪了瘦個子男人一眼:“麻痹的,你膽子怎麼那麼小,報警?報警了又怎麼樣?龍山縣可是袁爺的地盤,哪個警察敢過來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