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河公園在龍山縣老城城西,由於龍河從其邊上經過,因此得名。
公園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裏麵涵括不少古建築,更是將幾座小山圍在裏麵,後來龍山縣政府又在其中挖了個人工湖,引龍河水灌之。
公園入口沒有大門,隨著一條林蔭道就能進去。
項容惠開車慢慢駛入,道路兩邊的路燈很暗,有些已經壞了,一閃一閃的。
雖然現在才八點多,但公園裏卻不見任何人煙。
其實,龍河公園四周的小區已經開始拆遷,不少住戶都搬走了。沒搬的都是些釘子戶,期望能多撈點拆遷費。這種人晚上可沒心思來公園裏散步。
而且龍河公園的人工湖裏去年淹死了個小孩,不少人都說晚上能聽到湖裏有孩子的哭聲。這樣一來,更是沒多少人敢晚上過來了。
公園裏有停車場,不過有些偏僻,項容惠懶得開過去,直接在路邊的空地停了下來。
陳默和她下了車,兩人沿著路慢慢朝前走著。
公園裏挺安靜的,不時傳來幾聲蛙聲和蟲叫。
走了沒一會,就到了人工湖邊。
人工湖麵積很大,中間還有個湖心島。邊上的碼頭鎖著不少遊船,是供遊客玩耍的。不過劃船得花錢,一般十塊錢劃半小時。
但現在鎖著的遊船大多壞了,沒壞的也是破破爛爛的,讓人不敢上去,搞不好直接沉到水底了。
項容惠站在湖邊,抬眼望向湖中。
今晚月色還算不錯,如霜的月光灑在水麵上,微波粼粼,隻是有些蒼白。
陳默看著項容惠有些單薄的身影,心中隱隱有些苦味,他知道項容惠是接了那個電話才變得難受的。
或許,那個電話真的很垃圾。
“項老師不會跳湖吧?”陳默腦子裏忽然冒出個想法。他可是記得張大勝說過,龍河公園的人工湖挖得很深,足有五六米,兩層樓高。
這麼一想,陳默便有些站不住了,他朝前走了幾步,拉近自己和項容惠的距離。一旦項容惠想跳湖,他也能在第一時間用念力將對方拉回來。
就這般過了許久。
項容惠仍然站在湖邊,一動不動。但陳默卻警惕的盯著她,他怕項容惠一個想不開就跳湖了。
一陣夜風襲來,陳默不禁提了提衣服。
今年的九月,比往年要冷。
項容惠穿得衣服不多,被寒風一吹,打了個冷顫。同時,她也從沉思中蘇醒過來。
這裏,曾是她和徐誌遠約會的地方。
徐誌遠還帶著她去湖裏劃過船。
當時,她笑嘻嘻的問徐誌遠,如果自己掉水裏去了,對方會怎麼辦?
徐誌遠絲毫不猶豫的說我會下去救你。
項容惠知道他不會遊泳。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眼前的人工湖還在。
隻是,那個少年已經成為了回憶。
“去年僅時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項容惠輕輕念道。
已是初秋,桃花也沒有了。
這人生,有意義嗎?
忽然間,項容惠看到湖心處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
風度翩翩。
對方在微笑,笑得項容惠眼睛有些濕潤。
她不由的往前跨了一步。
陳默一直關注著項容惠,見對方突然往前走,大驚失色。
他猛地往前一衝,伸手緊緊抓住項容惠的手腕,往回一拉。
“項老師,你幹嘛?”陳默大聲道。
他從未這麼大聲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