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詔曰!騎軍校尉祝彪,忠勇衛國,屢建奇功,身冒百死,戰功卓著。特獎授驍騎中郎將,欽此!”
“臣,謝大王隆恩。”
祝彪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叩頭謝恩,這時候不能有半點的不情願,他本也沒去想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其餘一概不叼。
人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就要順應規則融入這個世界。沒人喜歡願意下跪,可是不能不遵守規則,那是要不容於天下的。
再半弓著腰站起身,雙手抬舉頭上接過禦旨後整個人才直起腰來。
“這位公公裏麵請暫歇一歇。”
實兵隨著祝彪的話音走上前去帶引,手頭一動,一個小包就送進了宣旨黃門的袖中。
沉甸甸的分量,毒門臉上綻放出燦然的笑,“謝祝將軍了。大王禦旨奴婢可不敢懈皋,將軍換好衣裝,還請趕緊隨奴婢進宮謝恩!”
“公公稍待。”見黃門臉上掛笑,祝彪而言就已經足夠了。目光又看了一眼竇兵,前來宣旨的一行,除了把頭的黃門還有八名禁軍護衛,這些人也多少意思意思。
竇兵明了的回來個眼神,祝彪撫著中郎將鎧甲和新下的朱紅官服轉身進了營帳,沒有周雲飛伺候。
周雲飛應該是錯過去了。他是祝彪帶軍距離新昌還剩下不到百裏的時候打馬離開隊伍南下的,當時的祝彪雖自認為功勞不小,可還沒直達到以為自己就必須受優待。心地認為手下的這支步騎軍應該會被安置在新昌郡休整,畢竟懷遠已經全丟了,羅州西路就是新昌當首了。自己這支懷遠撤下的軍兵十有**會被補充到新昌軍。所以他吩咐周雲飛的時候也是這樣安排的,要他報完信後打聽好消息就趕快趕回新昌。
而事實上兵馬卻隻是稍在新昌停留一夜就進到了南嘉,然後自己前來餘明行營麵見鎮北將軍,這趕回南嘉後立刻就帶領騎軍北上王都。兩邊這麼錯過去了十分有可能!
一個人單身獨騎的周雲飛會走小道穿村鎮隻圖快速省路,而領著兩千來騎軍的祝彪卻必須是沿大路行軍。以至於自己都過了羅明江趕到王城下了,周雲飛的身影還是沒見到。
整個中原人族的文武官袍萬年來都一直是文黑武紅,‘衣冠禽獸’是從沒出現過的。隻是,萬年的歲月中,官袍大致樣式雖然不變,但其內涵的‘文化’卻始終在有著嶄新的演繹。比如說官袍的質地和如何區分官職高下。
天下大小各國皆有不同,北漢這邊緊隨中原大周皇朝,畢竟第一代漢王是周室的嫡親血脈麼。
不已冠簪這些花頭來區分,以佩綬論高下。
佩者,身上玉飾;綬者,懸掛印佩的帶子。
王公佩白玉【公爵的公,悉為王族】,列侯佩玄玉、,三公佩紫玉,將軍以上,太守以上,文武佩蒼玉;軍司馬以上,縣令以上,文武佩墨玉;再其下無佩。
同樣,綬。王公黃綬,王後、公主皆同;列侯、三公紫綬,夫人詰命皆同;將軍以上,太守以上,文武青綬;軍司馬以上,縣令以上,文武綠綬,再無下還無。
祝彪現在就屬於將軍的末尾,雖然是最低一級的將軍,但那也是將軍。齊整身上的紅袍,扶了扶腰間的佩綬,大步走出了帳去。
“將軍清……”
“公公請……”
一行人多加了祝彪和身後的親衛,馬車隆隆,蹄聲蕭蕭,直望著遠遠超出地平線上的龐大王都駛去。
竇兵在後麵眼睛眨了眨,他也想去王宮裏見識見識,可是……易北候府具體怎樣一個消息,到現在還沒一個準信,祝彪如何安心。
“駕駕……”跨上戰馬,竇兵走小道也直奔著王都跑去。
“小子,還不老實我叫你蹦躂……”羅明江北岸數十裏的一處偏僻地,一個兩目含凶的江湖客一巴掌砍在了手下一名被揌倒在地上身著軍甲的漢兵脖子上,那漢兵吭都沒吭一聲就昏死了過去。不遠處三匹馬散開著,把風的另外一個渾身冰氣十足的江湖客高高的站在一旁的忖上。
“這小子不老實,把他衣服扒了,咱們弄回去好好地審。”一邊對同伴說著話,砍混了漢兵的江湖客就已經在動手扒起手下漢兵的衣甲了。
漢兵一直背著的腦袋仰天正了起來,相當白秀的一個少年。如果祝彪在這裏,他一定能認得出這就是幾天來一在被他掛在心頭的周雲飛。
而藍璞若是在這裏,他一定也能認出,動手、把風的倆江湖客就是他本人十年來最得意的兩個弟子。
這兩撥人撞到了一起有夠意外的,更有意思的是周雲飛怎麼還被外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這裏的一切要搞明白就也隻能等周雲飛醒來自己能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