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疾馳的馬蹄聲響徹在林間小道。不出祝彪的所料,直到天黑運抵羅明江北岸的兵馬輜重也才是總量的三分之一強,他也就理所應當的留在了南岸。
月升星起,祝彪跳上馬背就向靈雪寺方向而去。
靈雪寺,王都西南方,主持雪峰上人。雖然寺院不大,但是在王都周邊名氣卻不小,可以說是僅次文殊院的。蓋因為雪峰上人佛法高深,早年曾東去中原名山古刹遊曆二十年,大雷音寺裏也留下過他的足印。這‘上人’二字,不是百姓信徒尊稱,不是雪峰本人自稱,而是姬釗禦旨欽封的。其名望之高,由此可見。
相傳雪峰上人武藝也極其的不俗,不過多少年來並沒見他在人前展露過,他如今的地位得來靠的是博深的佛法修識,而不是武力修為。靈雪寺武僧的名頭也一般般,以至於流傳說雪峰上人是文殊院上代掌門的法外親傳弟子一言,也就像是被風吹過的湖麵,難見其真痕了。
“我是該敲門進去,還是……翻進去呢?”靈雪峰下,祝彪在樹林裏拴上了戰馬,大步流星一樣朝山頂而去。腦子裏則如此想到!
天色已暗,自己一個男兒,這個時辰前去拜訪單玉屏一個女兒家,太失禮,傳出去也太難聞了。不但對單玉屏清名有礙,自己也有牽嘮。兵部調令已下,自己這個時辰應該呆在軍中才是,半夜跑回來會女人,這被人說道出去了成何體統?
本來快捷的步法一下子慢下來了,一天都在忙碌,祝彪哪裏有空想這個?頂多是心理麵想想見到人了該如何說話。至於如何‘見’到人。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以自己的水準怎麼可能見不到人呢?
祝彪一直就是這個心理。“哦,原來我心裏頭‘暴力’第一啊。”輕輕地一陣失笑。‘肯定能見到人’,背後的意思可不就是,寺院若敢攔不讓見,自己打也能打進去?
閃進山間的林子裏,過了小會兒,再出來時祝彪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影衣——影行衣。
中階,價值3金,同化夜色20%,模糊麵貌10%,防禦+5;
像夜行衣那種一點麵貌模糊都沒的東東。祝彪手中有錢了。才不願意再去買呢。中階的影行衣也不過3金而已!
人影如是一道流矢疾飛出去,山腳距靈雪寺路也不過兩三裏距離,那還不是瞬息工夫即到。
內力半個月激增了小一倍,敏捷、靈活靈屬性也相應的有所進步,祝彪現在再運起《摩雲金翅功》來。那真真就是一支金鵬拿摩雲頂了!
到牆外後停下腳步,祝彪兩耳聆聽,並無人警衛。當下從寺院的東側院牆躥飛而過,他曉得單玉屏父母的長明燈供在靈雪峰大雄寶殿的東配殿,但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
至於她具體的住處,挨個找一找小院就是。單玉屏不可能住廂房,而獨門獨戶的小院外也絕對會掛上侯府的燈籠。
雙足急點,快得像一隻掠波海燕,祝彪三個起落。人已飛出去十五六丈,穿過了兩重庭院。每一個院門邊的偏房裏都有職守的靈雪寺武僧,但是他們的水平太差,根本就察覺不到祝彪。十五六丈距離已經夠他來到了大雄寶殿外。
直接躥去東偏殿,大雄寶殿有什麼好看的,偏殿青燈長明。點著長明燈的。沒任何稀奇,可是,為什麼眼下時候了單玉屏還在殿裏?
祝彪愣愣的看著跪在殿中蒲團上的柔弱倩影,絕對不會錯,就是單玉屏。邊上的兩個丫鬟都靜靜地立著,她也在那靜靜地跪著。
驀然的見到這道還以為自己需要尋找好一陣子的身影,可又是如此一個淒涼的情景,青燈古佛,父母雙親靈位下,一孤女夙夜長跪……
太突然了,也太令人覺得可憐了,使得祝彪人都一呆,心頭剛湧起的喜悅也都沒有了。
“嗒嗒——”輕輕地叩門聲,傳遍整個偏殿。
單玉屏依舊跪在蒲團上不起身,身後兩個丫鬟彼此對視了一眼,左邊一個點下頭,輕輕腳步的走去殿門。“小姐不已經吩咐過,不準打攪的麼?”自以為是家裏的仆人小廝,根本沒有想會是別的人。
“我是祝彪——”
四個字就如一道晴天霹靂炸得丫鬟腦袋都暈了,剛取下了門閂,手一軟‘當啷’一聲吊在了地麵青石板上。
“祝…家…公子……”丫鬟都有些張口結舌了。單玉屏這次來靈雪寺祝采兒都差一點要跟著來,但是被單玉屏給拒絕了。
已經在蒲團上跪了許久的單玉屏也終於起了變化,身子明顯一僵。起身回頭,看著殿外當空的明月,兩眼中顯出一絲囧囧的懵意來!
老天,現在都大半夜了。
單玉屏臉上顯出的哭笑不得,真的是她此時此刻內心的真實感情,忽略掉那微弱的隻有渺渺一縷的感動,有的就隻是囧囧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