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轟轟轟……”
夜色中,原本寂靜無聲的北陵城外突然間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
盛騰芳連忙披掛而起,拎起方天畫戟走出帳去。深夜裏盡是騎兵的胡虜很難進攻軍寨,但是隻要有一點可能,他也不得不防。
當初殺到城下的五萬兵馬眼下就隻剩下三萬多了,糧草、醫藥早已耗盡,非是軍中馬匹還多,軍寨裏又挖出了三眼井來,這支兵馬早就覆滅了。
“將軍,胡狗像是往外去的……”值夜的一名將領稟告向盛騰芳。
“全軍戒備——”盛騰芳粗黑的臉龐上閃動著誓死的不屈。右手緊攥方天畫戟,肌肉虯結的胳膊粗大了一周。
或許胡狗的目標不是本軍,但是烏維馱竟然從包圍圈裏抽調兩支萬騎出去,那牽扯可就大了。盛騰芳的一聲令下,寂靜的漢營立刻沸騰了起來,一支支火把燃起,一口口刀槍閃爍……
北陵城中,被盛騰芳臆想中的烏維馱,此刻剛剛結束了一場雷霆大怒,房間裏的設施全被砸的一塌糊塗。他要被氣瘋了!
前前後後,五戰,四萬軍力,竟然是一日中被萬餘漢騎盡數擊破,難道長生天不眷顧大胡,眷顧起了漢人了嗎?
“自己丟不起著臉!”怒火三丈,烏維馱氣的要發瘋。
禿發岐齡不死,烏師回過頭來同樣也饒不了他。屋子裏擺設被砸的爛渣渣的。這時候別跟他講什麼‘喜怒不形於色’,講‘氣量如海’,他不需要講這個。
牙兵、仆人們屏住呼吸一樣小心的收拾屋內破碎的物件,唯一還完整的床榻中,一個**的女子瑟瑟發抖,驚恐的看著如是一頭怒狼的烏維馱。
北陵郡,八萬漢軍踏入了北陵郡。
以寡擊眾的他們此刻已經沒有半點懼怕之心,李輝祖將祝彪的事跡傳揚開來。八萬本就彪勇的漢軍就更是如狼似虎了。軍陣也更加的氣勢如虹!
李輝祖拋開了半路上自己一直琢磨著的地圖,跨上一匹周身墨黑四蹄雪白的名駿——烏雲踏雪,平棱紫金鐧吊在手中,策馬在全軍中心,就隻感覺軍兵的士氣一股勝過一股的向上翻湧。心中都笑開花了!
不過更讓他心花怒放的是,當八萬漢軍步騎遇到五百馬都騎不穩的重傷兵時,祝彪五戰再破敵軍兩萬的捷報。就像是一股強心針,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振奮的同時。也個個腎上腺也在猛增激增。
五戰五捷。破敵四萬,連李輝祖都想要大聲叫好。在全軍即將進入大戰的前夕,有如此激勵人心的消息傳來,那簡直是天佑大漢。
“將士們,祝將軍已經帶領著七千餘部殺向北陵郡城下,殺向十萬胡騎的包圍圈,我們——。應該怎麼做?”
“殺,殺。殺……”
祝彪所部今夜裏就算沒能攪亂胡騎的包圍圈半點,他能將主力軍士氣激發到如此一個高的程度。李輝祖也心滿意足了。
“殺……五十二輛馬車運載著傷員們遠去,祝明帶人隨從護衛。不知道多少重傷員在馬車中淚流滿臉,他們被八萬大軍列隊迎送,這樣崇高的禮節真是讓人戰死沙場也笑之如飴……殺啊,殺啊…………”
兩支鐵騎高聲呼叫著,卻在相接處的瞬間,一支偏離的道路。祝彪將自己100點的統帥發揮的淋漓盡致,就算全軍訓練剛及格,磨合還不及格,也是遛猴一樣擦著呼嘯而來的胡騎,施然而過。
“追,給我追——”阿那穹奇兩眼恨得都要瞪出眼眶。祝彪這個債主他是滿心的恨意,可現實卻如此的難堪。
“快追,快——”都侖高聲吼叫著。烏維馱這次派出的兩支萬騎,那跟祝彪都是老大的淵源了。
可是在這郜縣、新丘兩地之間,阿那穹奇和都侖愣是堵不住祝彪,已經發狂一樣全軍策馬狂奔狀態的漢軍,20%的速度加成可是足以輕輕鬆鬆的撇開他們,刷玩他們的。
朱朝宗現在已經不去考慮戰馬速度怎麼猛然的加快一截的事情了,這種萬軍萬騎擦邊而過的挑逗和刺激,讓他整個人似乎都小了二十年,回到了雙十青年時候的輕狂。
這種現象可不止他一個,看看軍中那一個個扯著嗓子大吼大叫的士卒兵將,祝彪樂嗬嗬的笑了。
如果敵軍隻有這兩支萬騎的話,今夜裏他非遛死了他們不可。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祝彪所部前進的方向是不會變的。
拉著兩支萬騎近乎扯到了新丘縣縣城下,祝彪引領者七千騎軍掉頭南下,像是一支利箭直直的朝著北陵郡城衝下。
50裏,30裏,20裏,10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