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穠郡,承安郡……”
一道紅線劃在地域圖上連接了他們,那上陽縣到承安郡城,可不正是一條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線。
祝彪與徐文濤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閃亮的火花。
“我立刻就去上陽……”
“那我呢?”
“依然養傷!”
一盆冷水潑在了徐文濤頭……外麵大雪紛飛。上一場雪還未完全化去,這一場雪又已經到來。
“駕駕……”祝彪打馬飛馳而去。徐文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歎一口氣,為自己的受傷歎氣,也為祝彪依舊對自己保留的不放心歎氣。
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
雙手握拳,徐文濤雙目中閃過無比的堅毅,他堅信南宮家會有毀滅的一天,堅信自己的仇會有得報的一日。
策馬奔馳在大路上,跑出去了好遠祝彪才勒馬停下,回望一眼來處,目光幽幽深遠。
他就是不能完全信的過徐文濤,所以懷裏中的秘銅令牌不能交給他。這個東西現在真的不應該還繼續保留在他的懷裏,而是要盡快的送去北京的姬光那裏。
“唉……”輕歎一聲,祝彪再度策馬飛馳。
路上彙合了華長風。祝彪沒有透露自己的具體身份,卻給甘家、童家道明了鐵牌組織的‘意義’。事情瞬間上升到了民族大義,童浩風、甘鐵霖、甘玉霖等人都震驚的無以加複。
若不是九塢堡還需要應對官軍隨之而來的打擊報複。實在抽不出人手來參合這件事,甘家、童家可能立馬就會下山。有些時候,江湖綠林的豪傑,民族大義上比當官的更不含糊!
甘鐵霖想到了華長風。九塢堡動不了身,這一陣風聲又緊,六扇門跟瘋了一樣到處呲牙咧嘴,他們道上的朋友去出麵也不方麵。一封書信就抵到了漁陽郡。華長風明白因果後二話不說就應答了下來。也因而有了祝彪道路上與華長風的彙合,二人雙馬一路沿官道直奔黃穠郡上陽縣。
日以繼夜的趕路,快馬兼程。不過是三天的工夫,就已經趕到了上陽縣城,華長風在城裏麵找一家客棧住下。兩人都補了一會兒覺,祝彪本人狀態值回升到了94點,就與華長風一齊,起身提劍前去縣衙附近打探地形。
華長風與祝彪剛剛在縣衙門口走過,猛聽身後麵有人喊道:“前麵走的,可是鐵筆銀鉤華老前輩嗎?”
祝彪心中就猛的一驚,停步回頭,看見一個身著藍色綢緞長衫的大漢,飛一般對著自己跟華長風跑來。華長風也扭過了頭來,手輕輕地觸了觸祝彪。示意他不用擔心。
來人跑到離華長風兩三步遠近站住,躬身一揖笑道:“老前輩別來無恙,還認識晚輩王豹嗎?”
華長風看來人年大約有三十二三,黑色的臉龐,濃眉環目。健壯的身軀,很透點威武氣概。
看了半晌,才想起是自己好友順豐鏢局東主鐵掌銀彈康師邛的大弟子,黑豹王豹,立時笑道:“原來是你啊,怎麼會到上陽來呢?你師父還好吧?”
王豹憨憨的一笑道:“托老前輩的福。家師身體還好著呢。上陽的穀縣令要高升都山郡任長史,他老人家應了穀大人的聘,來保鏢穀大人一家前去都山。這不是因為最近道上有點亂麼。
帶了晚輩一起來了,前天才到。不想就會在這裏遇上了老前輩,家師平時很懷念前輩,常常同晚輩提起你老人家……”
華長風皺了一下眉,截住王豹的話,問道:“怎麼,一個縣令保鏢而已,也要你師父親自出馬?”
華長風問的太急,王豹愣一愣神才答道:“一般的縣令家師自然不會親到,但是穀縣令拿的有汪老前輩的薦書,一力促請,家師雖然不喜,但卻不能太使汪老前輩難看不是,這才勉強應命而來。
不過這穀大人這人倒還能禮賢下士,家師到到時他還迎接府外,設筵花廳親自把盞,並撥出花園中一座精舍作我師徒住所。汪老前輩昨天也到了上陽,現在和家師暢談正歡,老前輩此來來得正好,待晚輩去稟告家師,迎接老前輩下榻府中休息,也好借此和汪老前輩親近親近。”
王豹麵憨實精,話說的得體的很。
華長風眉頭暗皺了皺,搖搖頭答道:“我老頭子住了大半輩子官府衙門,現在退了一身輕鬆,是再也不會去住那地方了。你說的那個姓汪的,是不是雲霄飛環汪四維?”
王豹一聽華長風直呼汪四維的名字,口氣還有那麼一點衝,微微一愕,才接口答道:“正是他老人家,老前輩也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