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劍在側,看著眼前諸人,祝彪興起一股興奮。
不同於北京城外的教訓人,現在是真刀真槍的見真章。輕鬆地一死一傷做勝一局後,祝彪是萬分期待接下去的打鬥。
他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竹竿翻退出到了丈許,臉色煞白,身體微微搖晃著,他右腹連胸部位翻起了一條尺長的血口,殷紅的鮮血浸透前襟,正在逐漸往四周擴染……
等到他喘口氣定住神,祝彪已經好整以暇多時了,斜指地麵的龍泉劍眨著冷光,不沾血的劍身泛起絲絲殺氣!
竹竿喘息了頃刻,又咬著牙往上湊近,腳步略見踉蹌之外,手握的匕首也有點顫抖,挨的這一刀顯然傷他不輕。
正麵,吳燁沉著臉發話:“還挺得住麼,高雲?”
吸了口氣,竹竿回說:“沒問題,頭兒,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吳燁不再言語,向其餘的四名手下使了個眼色。新一輪拚殺一觸即發!
祝彪靜聳如山,神情冷凝,他一直保持著正麵於吳燁,這裏真正對他有威脅的也隻有吳燁。
沒有趁機強攻,更沒有趁機躥走,祝彪有點愛上剛才‘後發製人’的感覺了,至少在這一戰中他想如此。
——等著敵人自己上門來送死,那感覺太棒了。就像是吸毒一樣,感受一次之後就總念念不忘。對手那猛然間驚詫、驚駭的麵容、神色,恍如惡魔的果實。太能滿足人類的陰暗心理了。
我就是如來上蒼,任你如何蹦躂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實事求是!還有什麼比戲弄、耍弄對手更能取悅於自己的呢,貓戲老鼠可比一口咬死有趣的太多了。
突然,那麵狹鐵青、神色冰冷的人躍起空中,兜頭一個筋鬥翻落,雙掌串連如一行幻影,帶著削銳渾厚的勁道由上向下卷罩而來!
竹竿也再次出手。匕首劃破空間距離直刺祝彪下腹。半截鐵塔一樣的那個漢子,手中一條熟銅棍卷著嗚嗚的風聲攔腰打去祝彪——
“嗬嗬……”輕鬆地笑了兩聲,祝彪人不見絲毫作勢。就直拔了**尺高,龍泉劍就那麼輕輕的向上一挑,劍身的勁道便若暴漲的河水。**泛濫,浪浪翻疊,一道白色光華在祝彪頭頂生成!勢不可阻——
揮掌之人的攻勢既快又猛,由上而下撲殺而至。可到了關鍵時刻,卻不敢遞進那一片白芒之中——
他是明白的,那白芒的本身那就是鋒銳無比的劍芒,不要說是自己的一雙肉掌,就是一般的鐵器擋進去,那也是節節寸斷!
雙臂一揮舞,曲腰縮腿。左腳一點右腳麵,半空裏吐氣開聲,整個身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就向著左側落下!
他的應變不可謂不快,但是。祝彪的動作更快。
凝鋒於頂,那對於祝彪來說完全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他料那人不可能拿著雞蛋來撞石頭,真正的目的就等著他變招呢。
轉一個方向還需要費那麼大的勁,手腳都用上了。祝彪如此做可輕鬆得很,隻是一抖肩膀就足以了。
下麵吳燁等人簡直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半空裏的祝彪突然也向左偏飛過去。並且速度是那麼的快。龍泉劍化作一道長虹,如是匹練,帶著絲絲的破空聲在揮掌之人腰間飛卷一繞。幾乎在鋒芒乍現的同時,已灑下漫天的血雨。
吳燁手下第二個死人到了,身子完全被攔腰斬成兩段,下半段掉在祝彪落腳處,上半截依然順著慣性飛到了一旁,五髒六腑,傾瀉遍地!
除了祝彪,誰也不知道竹竿什麼時候拔升到了空中一丈多的高度,當吳燁發現他的身影時,竹竿已經從一丈多高的空中朝下衝撲下來,其疾如隼,其猛若鷹,灰衣飛揚,袍袖兜風之餘,匕首的寒光眨眼就到了祝彪頭頂!
隨著他身形的閃掠,一抹彎曲不平的寒光亦在月色星光的照耀下隱明隱現。
還是不沾一絲血跡的龍泉劍橫在身前,祝彪用了一招‘千刃刀山’,挽出了一朵朵漂亮的劍花,暗淡的月光下也顯得那般晶瑩璀璨夢璃,光華眩目。
千刃刀山,一招那麼血腥味十足的劍法,現在表現得卻是萬般的魅力。朵朵劍花組成一片星輝朦朦的劍光,仿佛華燈琉璃升了天去,在瞬息裏就完全籠罩住了竹竿撲下的身影!
鋒刃的旋動快速割裂著空氣,以至空氣中都發出了尖泣似的嘯響,祝彪使出的再漂亮,也沒改了《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以地府閻王殿和十八層地獄命名的根本!
這些名字命名,可不僅僅單指劍法犀利,出劍時帶的劍嘯音因宛如人哭鬼泣,那也是其中一大原因。當然,這可能也是係統改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