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綿綿不息的戰鼓聲以及低沉的號角聲響徹長空,一道道蜿蜒曲折的山穀小路上,周軍士兵海潮浪湧般席卷而來。很快白蓮山下就彙聚成了一片周軍的海洋。
一麵麵將旗迎風招展,滿目的周軍排布山下。而那最中心處,一丈五尺高的軍旗獵風昭昭,碩大的紫色周字,刺眼一樣醒目。它的背麵,一頭插著雙翅的猛虎,張牙舞爪樣咆哮。在無數兵將的擁簇下,閃耀著無可遮擋的光芒,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大周朝揚威將軍【可憐的龍套,到現在也沒給他排個名字】,十萬周軍的統帥,此時帶著金黃帥盔,身穿著華麗的金色明光鎧,背係一襲大紫色熊虎披風,坐下一批渾身純白無一根雜毛雜色的名駿,那全身的打扮是絕對的耀眼,仿佛恨不得告訴山上所有人,我就是十萬官軍的總統帥,有本事的快來取我首級吧!
正如這個世界的戰陣傳統,每個上戰場的人都必須有赴死的決心,有被人割腦袋的覺悟,所以在掛之前,穿著一身最體麵的盔甲,也算是為自己一生沙場征戰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雖然萬軍之中,如果沒有真材實料,那一身體麵的盔甲和耀眼的戰馬,往往就是取禍的根源。
咚!咚!
山下周軍陣中的有節奏的的響起戰鼓聲來,他們開始攻三了。
一隊一隊的甲士,前列刀牌手。後持握長槍大刀兵,排列成密集的隊列,踏著鼓點一步一頓的向著山頭衝下。最後麵是一排排的弓箭兵,他們將給前麵的甲士提供最好的幫助和掩護。
山下前沿,一道土石倉促壘砌的胸牆前,三百弓弩兵紛紛進入了戰爭狀態。隻等著周軍靠近後,待床弩射擊破開周軍外麵的那層烏龜殼。他們就會隨機發起最猛烈的激射。
不需要考慮箭矢,不需要考慮自己體力臂力,隻要想著去用最短的時間傾瀉最多的箭雨就是。
嗖!嗖!
床弩的威力讓人震撼。破開堅固的盾牌,穿透盾牌後麵的刀牌手,血液哧濺中往往還能帶著一人的屍體繼續往前撞擊。或許破不了第二層的盾牌。但強大的力道絕對可以將第二列的刀牌手震得吐血,撞的斷骨。
至少三排,多的四排五排也有可能。而山下的周軍,仍然是按照他們軍中的慣例,刀牌手隻有前三列,剩下的就都是長槍大刀兵的血肉之軀了。幾日的廝殺中,周軍的這個習慣祝彪早看進眼裏了。
隨即,弓弦震動的響聲和箭矢破空的聲音,在山下響成一片。
箭雨令第一波進攻的官軍,損失不小。同時後麵掩護的周軍弓手對山腳的山匪的還擊。也因為那一堵胸牆的在而威脅小了很多。
胸牆上還有擋箭板呢,非常簡易的擋箭板。中央是竹子木板做得,外麵包著枯藤、麥稈。對於床弩,當然不堪一擊。甚至一些勁弩都可以穿透它,但用來抵禦箭矢。還是用處很大的。
山腳一線,山匪也是占有防禦優勢的,但那僅是祝彪計劃中的一道開胃小菜。
短短的時間裏,他的知兵善戰之名已經傳遍九連山上了。
甘玉霖很有綠林大豪的豪氣和膽量,這白蓮山關鍵的一仗,竟然將指揮權全部委托給了祝彪。
當周軍頂著箭矢湧上來之後。三百弓弩兵當下撤去。二百名山賊在前接應,隔著胸牆抵擋了一陣後,床弩毀掉,立馬去飛腿追趕先走一步的弓弩兵。反正也是最最簡易的那種,九連山都完全自產的。
祝彪站在半山腰,看著戰場估摸著周軍的傷亡。三百人不會有,但也該接近二百了,甚至超過。這都是迎戰的九連山人馬的十分之一了。
這一戰,九連山拉來兩千人。周軍舍棄了外圍的剿殺,那戰略地位完全處於被動的九連山人馬就也隻能陪著來舍棄外圍,主戰白蓮山。
今日之戰,可以說是九連山之戰的最後一場廝殺了。
祝彪也隻能看著狀態欄裏21勝的記錄暗自慶幸,幸虧昨天沒偷懶,湊夠了21勝,任務也升上了A級,不然可就虧大了。
胸牆,胸牆,還不足一人之高。沒有了牆裏麵山賊的把手,一個個周軍士兵翻牆而出。少數個別的暴力狂也由外到裏,或由裏到外,拆了這個賊匪的‘防線’。
“放火球——”
九連山九塢堡幾百年中抗擊官軍時都從沒想過這一招,祝彪昨夜命人連夜用草藤竹篾編製筐子時,大部分人竟都是感到不解。
半人高的筐子,全都浸灑過油脂,裏麵盡是易燃的樹枝樹葉,和一部分能散發出濃煙和刺激性氣味的藥材及樹枝,用草藤藤條捆紮起來。隻要用火一點,一時三刻就能燃成一個大大的火球。然後順著山坡推下去,那場麵一定很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