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蔥蔥的高闕山下,一支七千來人的鐵甲jīng騎停滯於此。
山峰頂一棵高大的鬆樹下,一人臨高遠望南方。在他周邊,一隊氣勢懾人的親兵無聲矗立。
將士們個個身材壯碩,殺氣逼人,肅靜無聲,好是尊尊石雕一般。
神氣莊嚴,威風凜凜。打前立著一個旗手,扶著一麵赤sè的大旗,迎風招展。
大旗有些殘破,像是被火燎燒過,惠穗都沒了一半。旗麵上也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窟窿,但半點無損中心處那個鬥大漆黑“漢”字的威風。
傷疤是戰士的勳章,殘破也是軍旗的榮譽。
在大旗前邊,立著一匹特別高大的駿馬,渾身是少見的青sè,萬裏難尋其一的青駱第三百五十五章 第一次,沾染了獸xìng(求訂閱)馬,也不知道是誰的坐騎,現在就便宜祝彪了。
兵甲馬,將三寶。祝彪原來是有兵,有甲,而無馬,現在尋到了一匹寶馬,之前的兵甲卻顯得不夠檔次了!
亮銀明光鎧,銀玉披風,青戎戰袍,亮銀白玉中一片青sè,這麼多場的廝殺,他沒有傷到一絲一毫。
高照的chūnrì下,眉眼有些看不親切,隻能注意到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祝彪此刻正在凝神打望著南方,也不知道稽降被拉下的有多遠了,站在這高闕山頂上也看不到半點痕跡。
“傳令下去,全軍下馬休息一下!、”祝彪眉頭微微挑著,左手按動了一下腰間劍柄,劍鞘與甲衣輕不經意的擦了擦,出了幾聲清脆的金鐵撞擊音。
遠遠地視線距離意外,一支氣息低壓到極致的哀兵正向著高闕山偏東的方向急追過。
昨rì以常規速度帶軍奔回居延海的稽降,看到胡營屍堆如山,血流成河的慘狀後,當場就噴吐了一口血出來。整個人如受雷殛!
利劍劃…破麵頰,當著兩萬餘常備胡騎、部族胡騎第三百五十五章 第一次,沾染了獸xìng(求訂閱)的麵,當著胡營中殘存的女人孩子的麵,他對著長生天發誓一一定要將那支血債累累的漢軍斬盡殺絕。
“大都尉,大都尉、”前方一shè雕兒迎頭趕來”“屍逐王子,屍逐王子他在海子邊……”
兩萬多騎順著shè雕兒的指引來到了居延海邊,一個連一頂像樣的帳篷都沒有的營地裏。
一二百人騎不到的規模,這就是屍逐拔休最後逃出生天後所剩下的全部兵力。
他是被劃…開了肚皮,逃跑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灰塵、髒汙染到了傷口上。是絕對的必死無疑,隻是他還不甘心,強烈的不甘心,秉著一口氣屍逐拔休一直沒死去,但也隻是剩一口氣了。
“報仇,報仇”緊緊抓著稽隙的手,屍逐拔休兩眼瞪得圓大。
屍逐拔休死了,不過他手下的牙兵還是給稽陬指明了祝彪所部的確切方向的。這幾rì天氣轉晴,策馬草原上留下的痕跡一長,那些牧草慢慢的就自己恢複原樣了。“漢狗在前麵樹林後拐了個彎,往高闕山方向去了!”
“將士們,跟我追、”稽陬半句廢話都不再多說。
深夜,一輪半月從居延海上托出”皎潔的月光清冷亮輝,煙霧朦朧地照耀在海子邊上。
突然,這個平靜的生活在居延海邊上多年的胡人部族感覺到身下的大地在不停的震動著。雷鳴般的馬蹄聲響徹夜空,睡夢中驚醒的胡人部落倉皇而起,部族中晉升的一些男丁來不及穿好衣服”就拿起彎刀弓箭紛紛跳出帳篷。
從心底裏升起的驚恐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慌亂著尖叫著”“是敵人麼?居延海怎麼會有漢狗呢!?”
“敵人,是敵人”是漢人的騎兵!”伴隨著寨前一聲淒厲到極點的嚎叫,七千多漢軍騎兵組成一道浩浩蕩蕩的洪流,向著他們疾衝過來!整齊密集的鐵甲赤衣騎兵,可不是這個隻有六七百人的小小部落能抵擋的。
轟鳴作響的馬蹄聲如同霹靂驚雷滾滾而來。他們就是不可阻擋的鐵流,橫掃而過,摧毀一切。在這股可怕的力量麵前,部落的圍欄、
柵欄、帳篷以及他們脆弱的身軀”都如同紙糊一般被漢軍摧枯拉朽的一蕩而決,四散逃命的部落婦孺在發出一片死亡的絕叫後”也被這股鐵流踏成了粉膏。
第十三個部落!算上摩河部之前的一起,不管大小。
魚兒要上鉤了,祝彪有那麼一種感覺。但他還要再接再厲,他要稽隙被仇恨徹底燒昏腦子!
一個昏了頭的敵軍指揮官,才是最好不過的敵軍指揮官。
清晨,水霧散去,金sè的太陽躍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