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ì清早,辰時正點時分,廣陽郡城城池以北二十裏處的平坦開闊之地。
一邊是河,一邊也是河,zhōng yāng平川曠野。好一片廝殺戰場!
兩支兵馬相向迎上,戰鼓轟鳴,旌旗蔽rì,各以弓箭shè住陣角。
“原來是前重後輕。”雲崢從軍陣旗門處轉出,打量著叛軍陣列,臉上露出了一抹了然。
“竟然敢如此排布,難道真以為中山賊的一萬騎能吃定我軍薄刀嶺jīng騎?”盛騰芳一眼掃去同樣看了個清楚,臉上同樣露出了一抹了然。
叛軍把最jīng銳的三萬中山軍中的一萬五千人擺在了前陣zhōng yāng位子,左右翼為剩餘的一半中的一萬眾。就是說兩萬五千前軍即是叛軍步甲的主力兼jīng華。經驗相對較少,人馬也較少的姬錕軍為後部,再之後是剩餘的五千中山步軍,連同那一萬遊弋周邊的輕騎,構成了最後壓陣的督戰隊及後軍。
將戰力差勁的姬錕軍夾在中間,這可能也是最適合現今的這批叛軍陣戰的一個陣列!
這是有相當把握確定,漢軍的一萬jīng騎無法繞開他們那邊的一萬騎,所以才集中jīng銳兵力全麵展開,全線開打,拚消耗!
“那就按昨個商量的法子來!”雲崢手提大刀策馬轉入旗門。
“雲大人,如此就有勞了!”對雲崢的話孫天風未可置疑,回頭如此的向另一個雲大人雲翳說道。
“將軍隻管上前,陣中有雲某人在。必不辱使命!”同樣身著一身明光鐵甲,手中提有一杆丈二長槍,雲翳武將打扮的風采也不俗,儒雅中透著一股沉穩雍容。
兵部文官上陣,急需輸血的漢軍匱乏到了何種地步,可見一番。
“哈哈,雲大人真乃快人。”李輝祖的長子,李四的老爹,李憲撥弄著胯下白馬的鬃毛,三尖兩刃刀倒提手中。本也是在兵部衙門下任職的他。受了自己老爹連累,被罷職還家,可托兒子的福,他這個二十萬新軍編練時都沒能搭上順風車的老人,也終於有重見天rì的一rì了。
兒子死於王事,李憲心疼卻並不後悔。自己老爹一把輸掉了半支漢軍,李家全家的人命都填了也不足以償之分毫。
兒子的死隻能是償還了一點點的罪孽,自己上陣也不會差半分的。“如此軍陣中事,就悉數歸雲大人照料了!”
李憲說罷。打馬奔出陣前。盛騰芳、雲翳二人也立刻驅馬趕上。
一員縱覽全軍都屈指可數的虎將,外加三名武力也超出六十的一流戰將。鬥陣這方麵對麵的叛軍根本沒分毫勝算。
“某家盛騰芳在此,誰敢與我決死一戰?”戰鼓聲震天響起,卻怎麼都掩不住盛騰芳的一聲虎吼!
方天畫戟閃耀陣前,人如虎,馬似龍。
龔瑞當然不會派出戰將前來迎戰,因為那純粹是在找死!
盛騰芳明知如此依舊要擂鼓搦戰,也隻是為了免費打壓一下敵軍的士氣!不管怎麼說,敵陣中還有一萬左右的曲州軍呢。
“擂鼓,進軍!”作為應對。龔瑞如此下令。
前軍主將是一個薑字將旗的中郎將,左右翼二將旗號都是楊。
身為全軍主將,龔瑞自然要引駐中軍,可身處在這前軍jīng銳之後,與中軍姬錕部之間,他絲毫沒有可以依靠的安全感,反而隱隱有種空蕩蕩的不安。
將令發出。就聽得叛軍後陣鼓聲號角聲綿綿不絕,一麵麵sè彩不一的旗幟依次搖動。是在戰前應旗!
“進軍——”薑楓手中長槍向前一指,大聲喊叫道。
雄渾的前軍步陣立刻抬起了腳步,轟。轟……踏著鼓點,喝呼著口號,一步步整齊如牆的前進。
“哈哈哈,姓龔的,膽小鼠輩,既自己不敢出來受死,又何必驅使一應將士前來?”盛騰芳橫馬陣前,對著徐徐進兵的叛軍大隊人馬放聲大笑。
兩軍相持本就兩三裏多些,隨著叛軍方麵戰鼓的擂起,雙方間距戰不斷縮小。
“哈哈,亂了,他們的中軍亂了。”約有三五分鍾,陣中的吊鬥上突然傳出恥笑的大叫道。
但是以中山軍為主的前軍並不見亂。
按鼓點踏步,前軍始終保持著隊列的完整和整齊。盛騰芳臉上的蔑視去掉了三分。這批中山賊練的還挺不錯麼,能夠在戰陣上做到這一點這已經是一支訓練有素的jīng兵了!
欠缺的可能就是見血而已。
“虛應中軍,重在叛軍兩翼。放箭——”
處在軍陣zhōng yāng位子的雲翳,見到叛軍錢灃步入己方步弓手shè程之內立刻向軍中下令道。“必須讓他們的左右翼亂起來!”雲翳嘴角抿起。這計劃是他們昨晚上商量好的。暫時不與中山軍硬拚,尋到薄弱處突擊陣中的曲州叛軍,以叛軍衝散混亂中山軍,之後全軍在進行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