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城垛下邊沿的那個漢軍士卒,借著身體裏麵瞬間爆發的力量,全身一緊,手腳並用往城牆上竄去,但在他的腦袋剛剛露出女牆,就到了一張滿臉長著紮髯的大漢,粗曠的臉龐上趁映著點點斑斑的血跡顯得尤為猙獰可怖,根本來不及反應,周軍軍官手的腰刀就猛的劈下,漢兵很想躲開,但是劈來的腰刀對他來說速度實在太快,他剛騰起身,刀鋒就已經劃過他的身體,胸膛長長的刀痕透過咱家幾乎斬斷了胸骨,帶起一溜血水,半空瞬間就是血霧飛揚。
簡陽東城城牆有七裏長短,周軍雖然一半以上的兵力被調度到了城門樓、甕城區域,但剩下的還是有四千來人。他們利用滾木、礌石和地利給了漢軍攻城部隊也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可惜現在的漢軍不是正常狀態下的漢軍,戰友的死隻能激起他們更大的憤怒而不會生出一丁點的恐懼。踏著戰友的鮮血繼續前衝,一個倒下又一個接上,前赴後繼都不能形容此刻漢軍的英勇。
“放開!放開!”一周兵用手的兵器死命的劈砍著他腳下一名漢軍的後背,一連十幾下,漢軍後背猶如一堆爛肉一樣,人早已吐著鮮血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可他的雙臂牢牢抱著周兵的大腿。至死也沒放開一寸!
“死——”再度衝上來的漢兵兩眼血紅的舉刀向周兵撲去。一刀砍下了周兵驚恐的頭顱。
要麼勝利,要麼死亡。
慘叫聲在響起。此起彼伏的響起,從每一座雲梯以及城垛處傳來。不斷有漢軍和周軍的士卒跌落城下。
多點開花的白袍漢軍最終占據了上風。在楊延彰的調度下他們經過一番死鬥後,最終攻上了城頭,幾番拉鋸戰下,雖然付出了一些代價卻已經在城頭穩穩站住了腳跟。
“這群漢賊,真他娘的玩命!”狠狠地吐了口濃痰,周軍右側城牆的守將恨聲罵道。“給將軍報急,要城下的立刻上來增援,立刻增援!我這裏支撐不住了!”
“是!”一名傳令兵大聲應道。
楊延彰身後聳立著兩百名刀牌手、三百長槍兵、三百刀斧手。這些人是他從各部陣抽調出來的,如今的局勢漢軍占據了一些優勢,但還不明顯。如果周軍有援兵接上了的話,怕十有八會變成了焦灼態勢。他要在周軍援兵上來之前,先下手為強,為漢軍打開局麵。
緊了緊套在左臂的皮盾,楊延彰一揚手的三尺利劍。高聲吼道:“弟兄們,跟我殺啊!”
“衝,都跟我衝!”這個時候把頭的肯定是軍官,楊延彰也就如高燮一樣,無須去手扶雲梯,直接如登台階一樣飛速的向著城頭衝上。
“上。快上!”自開戰以來楊延彰就是滴水未進,到現在嗓門都有些發啞了。登上城頭,掂起的佩劍還沒開張,便見城頭藏兵洞處已經有周軍士兵湧出,“隨我殺……”舉盾擋在胸前。就是大吼著衝殺過去。已經上城的漢軍將士立刻緊跟其後,不讓分毫的衝向增援來的周兵。
“殺——”領軍的周兵校尉也在大聲呐喊著。也是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麵。
不需要新湧上的漢軍動手,首當其衝的漢軍士兵端著長槍,口裏喊著“殺殺”,就已經毫不畏懼的向著他刺去。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身上所披的明光鎧甲代表的是什麼。
跟在周兵校尉身後的一名親兵舉著盾牌搶先迎上去,盾牌格開兩枝長槍,這名親兵卻也被槍尖上的巨大衝力震的踉蹌後退了幾步,另一名漢軍得便宜,快步上前一衝刺,一槍下刺紮了親兵的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親兵劇痛之下倒在地上,未及呼救,就已經被幾杆長槍捅刺在胸口紮成了爛窟窿。
“給我去死!”自己的親兵倒在自己的眼前,這讓周兵校尉不禁紅了眼睛,**裸的打臉啊!破口大罵著連人帶盾衝將過去,生生將擋在最前麵的兩名漢軍槍兵撞倒在地,俯身揮刀,鋒銳的雁翎刀一劃而過剝開兩人的喉管。正待起身,耳邊就已聽到風聲傳來,周將待躲閃,卻見一個親兵帶著盾牌衝上來,生生替他架住了這一劍。那用劍的漢將武力不俗,一劍劈碎了盾牌,將親兵直接斬殺在地。
周將來不及清那人麵目,趁漢將收劍之際,舉刀向他左身砍去。不料漢軍身法也極是靈活,一個兜轉就用劍身架開了他的刀鋒,隻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招架就震得他虎口隱隱發麻。
倒吸一口涼氣,趁著幾個屬下上前來架住那人,周將忙定神打量。卻見那漢軍之將身披一套鐵色的魚鱗戰甲,頭上沒戴頭盔僅僅是束著一道白巾,身份也是校尉。
“賊將厲害,兄弟們一起上!”周將大聲叫喊著,招呼身邊親兵,就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