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祺的發狠,隻惹得黑衣漢子不屑的一聲冷哼,眼光從在場所有人臉上掃過,“現在發狠還早,包不定,最後誰不得好死呢。”
真當是傲氣的很!
杜祺眼睛眯了眯,看向祝彪,一個小小二流人物在他麵前持驕耍橫杜祺如何能忍受的了這氣?但現在做主的是祝彪,他要下辣手,必須請示過才行!
祝彪更不是一個能受氣的人,尤其是黑衣漢子這種小蝦米樣的人,衝著杜祺一點頭。杜祺手臂彎折,一下卡上黑衣漢子的脖子,一用力,那漢子臉孔片刻就缺氧泛起紫來,兩個眼珠子暴突,喉頭裏咕咕作響,兩隻腳在地上落水一樣連蹬。
祝彪足足在心裏數了五十個數,才示意杜祺鬆手。
眼睛盯著黑衣漢子的瞳孔,“朋友,你認識我?”
“不…咳…認識。”黑衣漢子驚魂未定,所有的氣焰全被打消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咳嗽聲也急忙回答。
祝彪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這漢子不會認識自己。
“那……說說你的來路。”眼波光一閃。
一開始這黑衣漢子還挺囂張,祝彪還以為是有什麼背景來曆,可現在看他上一次手段就稀了,真正的稀了,眼神閃避,神情栗栗,這是騙不了人,如此一個怕死之輩,祝彪的心頭就猛的一鬆。
有大來曆的人是不會用這等鼠輩的。現在就是祝彪使人,也不至於派出這種不用的東西出去丟人現眼。
一刻鍾後,麵帶驚恐又有驚喜過往的漢子哧溜的從小店竄出,不走大門,直接越牆而過。
“大哥,你就這樣把他放啦?”祝采兒的期待落空不當緊,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大哥會如此輕鬆的掀過這件事。
“記住!”祝彪轉過身,眼光看著眼前二十三人,麵色嚴肅到:“我們此來,為的是實利,為的是天材地寶。不是闖名號亮招牌,更不是招惹是非圖惹虛名。
現在還不到時候——”
漓水城最大的客棧——王記同福客棧。
邢州鼎鼎大名的先天宗師——黑水老人,及門下一眾徒子徒孫就落腳在這裏。
喜靜不喜鬧的黑水老人自然是保下了一個最靠裏的幽靜院子,整個同福客棧因為他的入住都寂靜了三分。
院子內一間下房,窗戶打開,秦灼憑窗而立,望著外麵的一叢青竹。他手攥著一本簿冊,陽光照在冊子上,簿冊泛起一抹不同尋常的幽邃光澤。
“爹爹、母親,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孩兒,此朝入大澤,一定尋得靈山地脈,摘得天材地寶,鑄孩兒根基有成,來日報仇雪恨……”
“秦師弟快出來,七師叔喊我們幫忙……”外麵傳來了蕭承均壓低嗓門的聲音。
秦灼臉上的恨意立消,嘴角發自內心的掛上了一抹微笑,“蕭二哥稍等……”雖然不是一個師傅,蕭家兄弟與自己處的卻是最好。
小院的西房。
黑水老人的大弟子寒螭戈廉正在默默沉思著,他一旁鎮三山黃信,黑水仙裘雯,喪門神史安良、煙霞二友張順、張奉兄弟,都默默看著大師兄。在這裏,黑水老人的七大真傳弟子,除萬裏飛虹佟景生坐鎮黑水洞府外,是全都出來了。
邢州之地可供入雲夢大澤的口子原不止漓水城兩個,往日黑水老人與乾坤一怪共聚此地,一入浦橋鎮,一入煙雲口,兩大宗師各據一方,從先天上就斷絕了相互間產生劇烈摩擦的可能和條件。當然,進入雲夢大澤之後,越往裏麵走兩邊也就越有可能再撞到。
但是今年,情況有了巨大的變化。寒山神尼不去東坪城,而來了漓水不說,昨個連青州的如意老魔竟也抵達了漓水,這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便為妖!浦橋鎮、煙雲口,漓水城一城兩地兩宗師,本就已經是邢州地界宗師密度最大的一處所在了,現在這又來了兩位大拿,戈廉功夫雖已經修到了頂尖一層的巔峰,放到江湖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但跟寒山神尼、如意老魔一比來,是麻繩提豆腐——不堪一提啊。
“四師弟,你去黃老怪那裏走一趟,問…………”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放在江湖上,依舊是正確的。
月初,清晨。
太陽升起。籠罩在大澤上的雲霧開始散去,雲霧滾滾,如同沸騰了一般,無數金針樣的光線穿透其。就像不堪打擊被朝陽的霞光擊碎,濃濃的雲霧一點點消散在空,十二年始得一度的太陽金輝灑照在了數千裏方圓的雲夢大澤上。
祝彪眼睛隻感覺豁然一亮,左手邊一個碩大無比向西南方向徑直延伸的湖波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