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安平侯之心,雪原追逐(1 / 2)

“唆”

寒光閃過,最後一支雕翎箭從天而降狠狠紮進一匹戰馬的脖頸,那戰馬昂首悲嘶一聲,策奔了十數步,頹然倒地。

馬背上的胡騎早已經不知墜落到了哪裏。

至此,整個戰場上再無站著的人或者戰馬,蕭瑟地寒風刮過戰場,卷點白色的雪沫,還有那濃重地血腥氣,在冷冽的空氣飄蕩散落

放眼望去,戰場上盡是橫七豎八地人馬屍體。五千胡騎,最終隻有成人隨著吉利逃回了本陣。

“誒!”吉利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捶了一拳,惡聲大罵同時,大恨這場下的不是時候的大雪。因它耽誤了多少事啊!

殿後胡騎與漢軍的戰場,與其說是戰場,更不如說是在之前十萬胡騎北竄,在大雪原上趟出的一條大路。

戰場就是在‘大路’上。因為這裏更好走,好過。

祝彪以兩千多輛爬犁組成一個大大的方陣,充塞整個路麵,然後兩千步甲守候陣前,同時也是作為前軍的後備隊。再帥八千步甲和一千騎兵凸前列陣。

胡騎除了正麵衝陣,根本沒有發揮自己騎兵威力的空間。

大道上,剩餘的空間不足以讓數千乃至上萬胡騎周轉奔馳,除‘大路’意外的雪原,積雪一兩尺深,戰馬要從雪地裏繞行,根本就是白白給人當靶。

“這些狡猾地漢人,待開春雪化了之後,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

吉利看著逐漸昏暗下來的天色,雖然滿腔的憤恨,可還是忍下肚裏的惡氣向阿那穹奇建議道:“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我軍不利夜戰。還暫且罷兵,待明日再行決戰吧?”口說著明日,吉利悲傷地眼神打量著身後的兵馬,斷後胡騎一萬多騎,今天一戰就折損了小三千,明日戰後更不知道剩餘的萬騎兵馬還剩下多少人活命了。

“嗯!”阿那穹奇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傳令撤軍!”

胡騎馬速比起漢軍來已經快步多少了。但要說到隨打即走,以爬犁為載體的漢軍是萬萬比不得他們的。

夜晚,漢軍大營。

望著離去的胡騎射雕兒,祝彪眼閃過一抹玩味,昂頭北望。看著那一抹火光在眼界緩緩消褪。

天色再次一片昏暗!

今天的這一場很輕鬆的贏了,毫無虛假,漂亮之極。想來這支殿後的胡騎,接下去的時間裏就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本軍身上吧!

而等到明日,相信這支還有萬人的胡騎就已該化作一股青煙,煙消雲散了!

祝彪淡淡的一笑!

打仗有正有奇,自己的這支主力是正,補充齊全了的親兵營右部那就是奇。戰爭以正合,以奇勝。不讓人驚訝。所以,自己的主力這次就隻是一個誘餌,一用來迷惑和吸引胡騎注意力的誘餌,就更不奇怪了。

當李輝祖反擊北陵的時候。祝彪自己帶領騎兵直線飆進,就做過一次誘餌。隻是那次誘餌是奇兵,決戰的希望在正兵,這次正好相反。

雪原之。

高燮身披重甲。策馬緩緩走過陣前,“噠噠”的鐵蹄聲震碎了暗夜地寂靜。

八百右部將士的目光隨著高燮的前進而轉動,在星星幾點火光的照耀下。他那一身上的鐵甲反射出幽冷深邃的暗芒。

“走”

宏厚的聲韻,高燮持刀橫指,直刺遠處的胡騎營地。

“噗噗噗”馬蹄踏雪的沉悶聲音響徹一片。

一百輛大號爬犁拉著八百漢兵向著胡營緩緩靠近。

夜色如墨,烏雲蔽月,呼號地朔風掩蓋了一切細微的聲響。雪原上一片冷寂,伸手不見五指的無盡地黑暗,一支漢兵仿佛來自幽地獄地鬼卒正在雪地上悄無聲息地前進。

不遠處,一條望不到頭的‘大路’上,星星點點地篝火隱約可見,那裏就是殿後胡騎今晚的宿營地了。

燃料的極度缺乏讓偌大一個營盤隻亮起了十幾堆篝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燒的帳篷。

胡騎有著不俗的明程度,但是遊牧民族就是遊牧民族,這樣的一支兵馬想要他們在宿營時嚴正規範,簡直是異想天開。何況被安排殿後的他們,心理上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黃昏傍晚時又大敗了一場,士氣低落,就更無心‘嚴正’了。

就像眼前的這個營地,萬多胡騎的宿營非常分散,毫無嚴謹地軍營氣息。

“噠噠噠”

呼號地寒風聲有清脆地馬蹄聲從前方接近,黑夜隱約可見一騎飆飛,正從前方疾馳而來

是胡人的斥騎。

“嗖”

冰冷地破空聲響過,一支利箭疾射而至,精準的刺穿了那名胡騎斥候的咽喉。這次重新組建右部,祝彪特意放進去了一小隊鏑鋒,這些人本來就弓馬嫻熟,箭法不錯。現在又有了係統增幅,簡直是如虎添翼。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胡騎斥候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的摸向咽喉,使勁地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