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毋僮,識時務者為俊傑。爾東朗、金牛、蒼鬆三關,已三去其二,大勢已無,何不早降?”
蒼鬆關下。十餘萬太子軍列陣而待,兵甲整齊,刀槍明亮,統軍大將裴侖,躍馬陣前高聲向著關上的宋軍大將曲毋僮勸降道。
“爾如棄了兵戈,開關納降,本將也好在皇上麵前與你美言幾句,依舊不失將軍之位。你手下將士,也沒去了亡命之災……”
東安郡一路堪稱順利之極的進軍,讓裴侖興致高昂,是意得誌滿。那一臉的得意,讓關上的曲毋僮看了直很的牙癢癢。
宋王經營東城郡,可與太子爭鋒的主要‘戰場’還是在東安郡上。錢沒少花,關係沒少拉,可惜大事來臨之時,麵對新皇與宋王,七成以上的東安郡官員還是選擇了前者,選擇了朝廷,選擇了正統正朔。
“不識好歹。那就休怪的本將手下無情了。”
“傳令——”
“霹靂車,給我砸——”
“吱——扭……”
“吱吱——扭——”
一陣陣木臂甩動的刺耳聲音,接著就見一個個五六十斤重的石彈快如流星一般向著蒼鬆關上飛射去。
“轟轟轟……”
或砸在關牆上,或砸在垛堞上,碎石飛射,磚礫四濺。早有準備的守關宋軍,立刻死死趴在了城垛下。距離藏兵洞近的一些士兵,飛速的向著藏兵洞跑去。
“嗚嗚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
“咚咚咚……咚咚……”
雄勁的戰鼓。
蒼鬆關外。漫山遍野間,越十萬人依鼓踏步。口中呦呼相喝——
“嗬……嗬……吆嗨……”
“嗬……嗬……吆嗨……”
“嗬……嗬……吆嗨……”
節奏明快的號子聲響關外,一座座高聳的“木塔”,在那嘹亮整齊的號子聲中被太子軍推向關前。
十重陣列,五千身披重甲的太子軍步卒踩著整齊的步伐奔湧而前,寒光幽幽的鐵甲、獸麵花紋附加了鐵皮的大盾,根根直刺青天的長矛,口口耀花人眼的大刀,所有的一切交織成一堵令人窒息的堅牆。
附隨著緩慢移動的井闌、衝車。五千重甲精銳挾夾著一股無可阻擋地氣勢步步前移,二百步時起,一百八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二十步……
關城上,城頭內向,一麵藍色的三角旗升起。
身後一員傳令兵立刻跑到城牆內側,手中紅色令旗向下狠狠一劈。
“吱——扭……”
“吱吱——扭——”
也是一陣陣木臂甩動的刺耳聲音,就見一個個與太子軍差不多重量的石彈齊齊的從關城內飛射出去。
部位放在關後一百步遠的投石車陣。最遠打擊範圍是關前一百五十步,最近打擊距離是關前五十步。
“咚咚咚——”
木石擊響。
“啪——噠——”
碎木斷裂。
沉重的石彈飛躍天空,擊落而下,沉重的力道輕易地就撕破了安放在井闌、衝車上的盾牌、高櫓,擊中在木頭上。
“啪——噠——”
石彈擊撞在了木頭上,雖然打製這些攻城器具的都是上好的木材。卻也經受不起這等猛烈的撞擊。斷裂,石塊撞入其內,接著又是一片無盡的哀嚎……
因為這個距離裏,強弓勁弩已經達到射擊距離了。一部分太子軍弓弩兵剛剛鑽進去。
“撲哧……咯叭——”
更慘的是直接落進器械後麵太子軍陣列中的著彈,石彈撞擊**。壓碎骨骼,赤紅一片。
五六十斤重的石彈並不是太大。但在可怕的就是它那個“彈”字。被琢磨成圓形的石彈,在巨力的推動下,落地之後是繼續一往無前的向前滾動,巨大的貫力讓它們在關前太子軍十重軍列中輕易地犁出了一道道血跡肉糜之路。
……
宋王府。
府依舊是那一個府,可你要仔細觀看就會發現,整個府邸中似乎少了女眷。再再仔細一些,看那王宮大殿的擺設,除了有限的兩樣禮器和宋王後殿的安置外,其餘宮殿院房,不管是書畫還是玉瓷,竟然沒一件是珍品的。這可是與素有奢華之名的宋王本性,大大的不相符啊。
勤輦殿中。鶯歌燕舞,美人嬌婀。
宋王頭枕著一美婢的大腿,身旁另外二八佳人纖手素素的伺候著,閉目陶冶的享聽著靡靡緋樂。他手下的大軍往南往北都撒出去了,已經盡了自己一切的努力,而至於結果到底如何,能不能撐下來,僵持住,就聽天由命了。
“報——”
“大王,北境急報。張將軍臨河一戰大敗,現已退出郡城,固守河道,請求大王速遣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