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
雕翎箭在手中一轉,祝彪抖手向著那馬姓軍將打去。
這一打用上了彈指神通的法門,一箭激射,快的影兒都要看不到。馬姓軍將連反應都沒反應,門麵上就被鑽出一個血洞,一頭栽倒馬下。
“賊將,看箭!”
一聲炸雷樣的大喝,祝彪抬眼看去,隻見百步外一隊飛騎正策馬而來,為首之人身後打“唐”字將旗,眉目間頗似清雋,可現在怎麼看卻都透著一絲猙獰。
胯下的戰馬在急速奔馳中,那唐姓軍將卻穩穩安坐在馬背之上張弓挽箭,鋒利的箭簇閃爍著一點星寒,已然牢牢鎖定了自己。
唐?那就是唐清了?祝彪腦海裏閃過一個疑問。
這時,
“咻——”
一聲銳利的破空聲響過,寒光一閃,鋒利的雕翎箭已經攢射近前。這速度和力道比之剛才的那一箭,強太多了。“唐清——”祝彪心中暗念著這個名字,三萬泗州軍的主將
一晃手中銀槍,毫不意外的點飛了那一箭,然後衝著殺來的唐清冷然一笑。“等下一次,再與你清算!”
“走!”揮槍向身後的五百騎兵一喝。祝彪再是自持勇武,也不會在這裏多耽擱半點時間,他所麵對的可是有三萬大軍。看著已經湧上周圍的泗州軍步軍,唐清可不隻是帶著一隊人馬從來的,祝彪揮舞銀槍毫不費力的殺開了一個缺口,帶隊策馬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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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州北境上的一座小城,唐王行營駐地。
夜色深沉,一把把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了小城四麵的城牆,上萬名全副披戴的重甲軍士肅立在東西南北四麵城牆之上。城門樓上。領軍將軍警惕的眼神不時地搜視著城外漆黑不見五指的茫茫大地,不敢放過一丁點的異動異響。
雖然這片漆黑中隱藏著不下百個樁子,其中更有絕頂高手警戒。
夜風呼呼的吹著,天地間一片死寂,隻有熊熊燃燒的火把不時發出滋滋的油脂爆響聲——
“有聲音!”北門軍將忽然警惕地豎起了耳機。凝聲聽了片刻臉色當即一沉,厲聲向身後的一名親兵喝,“擊鼓三聲——”
軍將話音方落,隱隱的馬蹄聲就從遠處傳來——
人數不多,應該是自己人吧?否則早就被埋伏的高手給捉下了。
軍將心裏麵這麼自問,但依舊不敢鬆懈半分。聽聲響來的也僅僅是十幾騎。可這並不能表示他們就無一點威脅。
縣城的四周,有十萬唐王親軍在十裏之外分守四方,安營紮寨。城內真若是來了刺客,他們進來容易,跑可就千難萬難了。
“咚咚咚——”三聲響鼓,激烈的鼓聲震碎了這個寂靜而又冰冷的夜晚。城牆之上頃刻間一片翻沸……
一名軍校躺在一處碟樓裏睡的正香甜,聽到擊鼓聲立刻挺身躍起,一邊往頭上戴著鐵盔,一邊厲聲喝問:“怎麼回事?為何擊鼓?”
一邊守夜的士兵當即回答道:“回稟校尉,有不明騎軍靠近,約有十餘騎……”
“嗯?”校尉臉色一凝,忙衝上碟樓頂層。手扶著碟樓頂上的垛口,全力張望,隻見城外漆黑一片的大地上確實隱隱顯出了一支模糊的騎兵輪廓,是直衝著縣城而來的。
“弓弩手——準備——”
領軍校尉一聲令下,城牆上百餘名步弓手立刻從箭壺中抽出利箭虛搭在弓弦上。相同人數的弩兵更一個個捧起弩機,二三百人沿著城垛排成前後排,一張張長弓已經挽滿,一具具弩機已經上弦,一支支鋒利的雕翎箭綽於弦上,一枚枚弩箭靜臥線槽。全都瞄準了不遠處正疾馳而來的這股小股騎兵隊——
這隻是城牆的一腳,整麵北城牆上,不管射程距離達不達到,所有的校尉手下的弓弩兵都做好了第一手的準備。
“打開城門,快快打開城門——”等待中。一騎如飛從一行人中突馳而出,風一樣刮到了城下,借著城樓熊熊燃燒的火光望去,隻見馬背上是一員相貌俊秀的小將。
“啊,原來是朱將軍家的公子。”那領軍校尉立刻認出了來人,正是唐王手下大將,北隅擊胡百萬唐軍的主將之一——奮武將軍朱武之子朱弘。
“快快打開城門,我奉家父之命,有急事要麵稟大王。”朱弘手中亮出了一塊金牌。
城頭飛落下一道身影來,驗看了金牌真假後,目光一一從朱弘身後的十幾名隨從臉上掃過。一句話沒說,又一個起身飛上了城頭。
片刻,“少將軍稍等,末將這就開門。”城門上響起了北城守將的聲音。再稍後,步弓手、強弩兵都退了下,嘰嘰、嘰嘰,木軲轆轉動的聲音,吊橋放下,然後厚重的城門打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