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堂堂陣戰(1 / 2)

今日這一戰的所有生者,都在鑒證一個群蟻噬象的奇跡!

人數明明遠少於石州軍的陸通營,一隊接著一隊的小陣兵卒,就是一隻又一隻強壯的螞蟻,噬咬著石州軍的肌膚和血肉。

一點點,一點點,不斷地撕下,不斷地吞噬,不斷地消滅……

半個時辰過去了,陸通營沒有半點的頹勢。他們三麵迎敵,三麵開花,三麵接戰,三麵勝利!

而不僅僅隻限於陸通營,一樣與石州軍廝殺中的陳安營和吳伯牛營也化守為攻,在機器一樣收割著石州軍一條條人命之後,祝彪命令下,兩翼宋軍果斷出擊,一舉將突破了石州軍的陣線,兵鋒透陣殺出,截斷了偃月型的石州軍陣線消薄的兩個牙尖!

那個各有千多人的軍力,但是在宋軍的卷席下,兩刻鍾不到就紛紛覆滅。

正麵迎擊陸通營的石州軍傷亡過半,連一個領兵校尉都死了,卻隻有不到己方損傷十一的戰果。

許多人連宋軍的邊都沒碰到,就排隊送死一樣連連倒地,一個個那是膽顫心寒,無人敢再當兵鋒了。宋軍在躍進著繼續推進,凶猛的長槍一輪輪刺來,無時無刻不有人慘叫著被刺倒地上。

石州軍損失慘重,軍中的忠誠悍勇之士更幾乎死絕。一些部曲已經崩潰掉了,隻是戰場上石州軍太多,這些兵就是想逃也難找到路。

淩俊的臉色都扭曲了。騎兵衝鋒騎兵大敗,步甲衝擊。人數多了那麼多,還打成眼下慘樣?難道石州上下兵馬都是廢物不成?

他之前可從來不覺得石州軍比起會州、嘉州等差哪裏去了。宋王的開州軍真有那麼精銳嗎?

那與晉軍的第一戰明明就打的一塌糊塗嗎?怎麼人一到祝彪手裏就大變樣了呢?

“不準退。不準退。謝鬥,帶上你的兵上前壓陣,無有命令敢往後退者,殺無赦——”

淩俊大聲狹著令,作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先頭的騎兵戰敗已經挫傷了大軍士氣,如果眼下這占據著絕對兵力優勢的一戰還拿不下。那大軍士氣就全落了。

宋軍陣中,吊鬥上的瞭望兵察覺到石州軍的動靜後立刻報給了下麵的祝彪。聽到石州軍又有兵馬上來,祝彪覺得也該是自己替陸通營加加油的時候了。當下命令張楠派遣一部人馬如陸通營增援。

三聲之後,鼓聲一緊,張楠手下出去的那一千軍,全線開始小跑,跳動的甲葉映著上午的陽光。閃動著無數耀眼的光點。但軍列整體而言還依舊保持著平直完整的陣線,如牆而進。

謝鬥帶兵也壓倒了石州軍背後,在寒光淋淋的刀槍的威脅下,進攻中石州軍士兵在軍官的嚎叫聲中奮起餘勇,同樣大聲呐喊,後排的大刀長槍紛紛放平。往宋軍迎去。但是他們的指揮軍官已經死了不少,通白來講就是隊伍建製已經陷於混亂,一部分前進,一部分仍然留在原地,石州軍自己把自己崩壞中的陣列變成了鋸齒一般的形狀。

陳平死死盯著他正麵幾步之外的一名石州軍官。兩人都手執長槍,四目相對。那名石州軍官嚎叫一聲加速猛衝過來。陳平毫不避讓,口中也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嚎叫,挺起手中長槍猛地刺出去。

兩杆長槍幾乎同時刺中了目標,隻是陳平在突刺中將自己的身子悄悄扭了扭,石州軍官的一槍擦著他的胸甲滑下了腰間。而陳平自己的一槍卻正中對方鐵甲胸口位置,槍尖刺在鐵甲上發出刺耳的鋼鐵摩擦聲,槍杆的中部向上微微拱起,點鋼的槍頭借著衝擊的慣性順利刺穿鐵甲,破入那名石州軍官的胸膛,對手手中一丈二尺的紅纓長槍在陳平的腰肋位置停住了。

石州軍官臉上顯出仇恨的猙獰,一臉凶惡的看著陳平,他丟下手中的長槍,雙手無力的抓住胸口槍杆,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臉上已經扭曲得麵目全非,陳平不以為意,嚇是嚇不死人的,抽出槍頭,那人立即頹然的倒下去。

陳平旁邊傳來一聲慘呼,他身後小隊的一名長殺兵被一支長槍刺中了腹部。陳平踏前一步,長槍迅疾刺出,又將那名石州槍兵刺殺。但在他剛剛收槍,那名石州槍兵身後就又衝出了兩個刀牌手,兩人手執圓盾護住身體,弓身對準陳平往前急衝。

兩個小兵不足為懼!

陳平將右手一抬高,矛尖頂住了一人的盾牌,這是槍兵的標準防禦刀盾的動作,那名石州兵近身的企圖落空,盾牌被陳平一槍擊的險些脫手而飛,雖然竭力穩住,可也被阻力反震帶得一歪,他自己收勢不住,竟然打了個轉跌倒在地。接著就不等他爬起來了,側麵一根長矛已經將他頸子殺個對穿,矛尖抽出後,人就隻有捂著脖子在地上掙紮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