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八門金鎖陣(1 / 3)

馬嘶人嚎,血濺刀飛。河東軍、胡騎全在以命博命地拚殺著。

十六萬湧上的胡騎,瞬間將本來陣型厚實的八門金鎖陣撐成了薄皮大餡的狗不理包子。

兩軍將士就像無人一曬的草芥,一片接著一片的倒在地上。人命在這一刻卑賤的真連野草都不如,每一瞬間,每一喘息,都有鮮活地生命在消逝。隻片刻功夫,祝彪看過係統裏就曉得河東軍折損了兩千多人,而倒在陣中的胡騎人馬屍骸更鋪滿了地麵。

“殺殺殺——”

胡騎的十六萬騎衝鋒也依舊破不開祝彪的中軍方陣,車列盾牆槍林箭雨組成了鐵壁銅牆,牢牢地將多倍於己的胡騎擋在了方陣外。

將台上人少了很多,因為所有的高手都衝殺了下去。宗師境界的宮無悔也是如此,他現在就想一個救火隊,哪裏危機了就撲向了哪邊。

胡騎戰馬衝鋒的腳步終於緩了下來。而河東軍的長槍大刀兵依舊嚎叫著奮勇廝殺,他們能感覺的到,這一次鐵與血的撞擊,他們勝了。

前排倒下了,後排地頂上,前赴後繼。這就是河東軍的昂揚鬥誌,在戰場上他們無畏無懼!

“嗷嗷嗷——”

胡騎自也有他們的驕傲,屠耆、欒提侯乃至剛脫險的烏維,都期望著大軍可以趁著第一戰的銳氣破開祝彪的陣勢。

“弟兄們,隨我殺呀——”

河東精騎狠狠撞在了胡騎隊列中。兵刃互擊,戰馬悲嘶。鐵蹄翻騰下血雨肢殘漫天橫飛。騎戰的慘烈瞬間升華,宛如放飛的煙花那璀璨奪目的光華。綻放在人們眼前。

“殺——”

中軍方陣的銅牆鐵壁露出了四道缺口,100*5排列的具甲鐵騎奔湧著從四道缺口中衝出。

“嗬——”

祝振國大喝一聲,手中長槍如一條怒龍捅刺而出,鋒銳的槍頭呼嘯著旋轉起來,槍下的紅纓若一血蓮盛開,在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

貫力刺出的長槍輕易破開銀環胡將的鎧甲沒入他的胸膛,似乎是鑽到了骨頭,清脆地碎裂聲清晰入耳。長槍去勢未已。穿著一具屍體又惡狠狠地刺穿一名胡騎小兵地胸膛——

那銀環胡將竟是一時沒死,雙眼凸出,凶惡的眼神怒視向祝振國,眸子裏盡是暴虐的凶芒。他手中的兵刃已經落在地上,雙手卻緊抓住祝振國的長槍。顯然這個凶狠的胡將打算絆住祝振國的兵器。可是,也就這麼一抓了,祝振國雙臂一交力長槍就輕易地震開胡將的雙手。從銀環胡將及小兵的胸膛中拔出,帶起一道血色的浪花。

一道寒芒閃爍,向著祝振國地胸膛呼嘯刺來。

“叮——”

及時收槍,祝振國長槍一擺立刻生生硬磕而出,清越的金鐵交鳴聲中,另一騎將刺來的長矛被遠遠蕩開。

抬頭去看。就見又是一名銀環胡將,眉目猙獰的正在聲嘶力竭地向自己咆哮怒吼。

“哼!”

祝振國悶哼一聲,雙手一抖長槍正要撲上,卻見身後一伍騎兵衝刺出來,兩杆長槍精準的架住了那胡將的再次揮刺。另外三騎尾隨而至,三支鋒銳的槍尖劃過三道耀眼的光芒。照著胸腹部紮去。

胡騎躲閃開一支,左手拔刀再磕開一支,卻終躲不過那最後一槍。冰冷的槍刃切開了他地小腹,頃刻間血流如注,隨著長槍拔出,一個銀環胡將就這麼頹然的從馬背翻落——

祝振國等鏑鋒被祝彪分散進各部主將身邊做親衛,祝振國就在楊延彰部裏。但廝殺到現在建製已經全亂了,他自己的手下全看不到了,眼前五個騎兵一看就知道是鏑鋒,卻沒一個認識。

但他也沒必要認識,“殺——”

現在隻是殺人的時候。

“嗚嗚,嗚嗚嗚……”號角聲突然在中軍裏響起。把手抹臉的祝振國動作一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沉重地馬蹄踐踏大地,因為馬速的逐步提升開始發出震耳的聲音,一聲聲的叩擊著大地,沉悶,如盛夏的滾雷。

馬蹄所至,揚起一片塵土。

“退開,讓路,弟兄們注意讓路!”

是玄甲鐵騎營,隻有這批具甲鐵騎才能弄出這般沉重的馬蹄聲。

幾乎同時,胡騎也才覺到了河東軍的動靜。特別是當河東軍散去,一隊隊剛剛還拚命廝殺的步騎湧向兩邊,他們的眼睛看的就更清晰了。

這是……具甲鐵騎嗎?這就是具甲鐵騎?!

一支不同於往日影像中漢騎的騎兵,滾滾的衝殺了過來。他們和眼下正廝殺中的對手完全不同,竟然是人馬俱包裹著重重的鐵甲下,好似一座座鐵塔,迎麵撞壓過來。

當然,二十萬胡騎中是有人經曆過當初的北陵之戰的。可至少八成的人是沒有經曆過的,他們隻多是道聽途說。

“這,這……”一個銅環胡將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那些撲麵而來的鐵塔,喉嚨幹涸的像龜裂的大地,鼻孔響起了粗重的吸氣聲,心跳似乎也一下得了心髒病咚咚的厲害。

不怪胡騎不熟悉具甲鐵騎,連北漢自己人又能有幾個見識過這種重騎縱橫沙場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