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過去,太原城牆上新修葺的二十來座碟樓,盡數毀於霹靂石彈之下。
箭雨初歇時,一輛輛衝車、撞車成功的搭靠在了城牆之上。笨重的攻城塔還在慢慢爬行著,井闌停靠在距城牆八十步距離處,彎弓搭箭,時刻注視著城頭守軍的動向。
“殺啊……”四員軍將從衝車中跳出,腳下一點搭板,猛虎樣衝上了城頭。左臂的皮盾頂前,右手揮舞著利器。
“射,快給我射,把他們射下去!”東城門上,並州軍守將大聲吼叫著,甕城是城門的關鍵,不容有失。
唐軍井闌上下的弓弩手雖然壓製住了甕城城頭的守軍,卻無法抑製身後城門樓上的並州守軍。城牆上的床弩連同碟樓一起都已經化作了粉齏,但是,大黃弩、勁弩、連弩這些利器,卻還都有保留。
城外霹靂車的打擊目標也向著城內延伸開來,守軍士兵可以放心大膽的用弓弩對著甕城同袍進行支援。
守將大吼的同時,自己就舉起一具五石的大黃弩,向著四員唐將之一就狠狠射了去。
呼嘯的破空風聲在耳邊驟然響起。唐將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那是什麼東西。心中微微一抽,頂在胸前的皮盾下意識就向來箭方向一擋,接著就要提起全身的力氣凝聚在左臂上……但是,已經晚了!
弩箭毫無阻塞的破開了皮盾,射碎了唐將左臂,貫穿唐將鎧甲,然後將唐將整個身體帶起,橫穿兩丈距離,重重釘在了城外衝車壁上!
似乎是無法撫拒的巨力,衝車一陣劇烈搖晃,上麵的士卒恍惚中都像是要聽到了衝車“咯吱咯吱”不堪重負的響聲。
慘烈的攻城戰。從最初一開始就進入到了白熱化的**。
兩邊都是意誌堅定的戰士,都清楚自己擔負的使命,他們舍命廝殺,讓本就屍山血海的攻城戰更加血流成河。
常規化的戰爭中,如此廝殺,已經是戰爭的主體了。今日卻不同,雙方的重頭戲還都在後麵,眼下的‘慘烈’僅僅是開胃小菜。
無論是手持太白金星寶劍的朝廷宗師高手,還是唐軍這一邊的祝彪,都有實力和能力來改變這場戰局的走勢。他們才是壓盤的重頭戲。
時間過得很快,一上午過去了。
祝彪沒有出手,對麵也沒出手。要一直等下去嗎?
祝彪可不願意。揮手示意宋祚先暫緩攻勢,手提白骨殺人劍,祝彪一步步走進了戰場。
“祝彪已來,二位何不現身?”
臉上不露半分喜怒哀樂,步伐悠悠,不快,卻精準的可怕。祝彪那跨出的每一步。都長度完等。聲音也不大,如是向對麵之人的說話樣,卻透過十裏之遙,響亮整個太原城。
邀戰!他在邀戰!
城門上。兩個須發銀白的老者,登時雙目射出了四道刺人的精光。在祝彪獨自走出來的時候,兩人就有所會意,眼下。猜測果是正確的。
“劍下無痕,祝王可留下後事?”
兩個老人一步步從城頭走下,那虛空中就好似有一道台階襯著他們腳底下一樣。姿態自如灑然,無有半分吃力。
兩人一亮相,因為祝彪的‘單挑’而抑下了少許士氣的守軍,開始歡呼雷動起來。這亮相太漂亮了,一看就知道是兩個絕世高人,守軍的士氣迅速恢複起來。
“轟……”
沒有半字的言語廢話,照麵的第一刻,拚殺就開始了。
祝彪一掌‘亢龍有悔’拍出,這一招此時此刻已經被他參詳痛徹,修至極高境界,玄龍從掌心吐出,如是活的一樣,生靈畢現。
而對麵兩老者中一的兄長,卻在瞬間裏化掌為爪,化爪為拳,化拳作指,速變三次,每一變就擊點在祝彪掌力之上,一股股如山洪暴發的狂勁讓玄龍也在虛空中被震散。
這還是祝彪‘出世’以來,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輕描淡寫的就削去‘亢龍有悔’掌力的呢。雖說老者也是連變了三式,可這三式是一氣嗬成啊,跟一招不行,再出一招,二招不行,第三招再來,是兩個概念。
太白金精寶劍一擊刺來,犀利的先天劍氣,如刀子一樣割在祝彪的臉皮上。這威力至少勝過《六脈神劍》、《七星戮妖刀》一個等級。
祝彪虎軀劇震,往後疾退。
第一次碰到太白金精寶劍,不謹慎不行。
《乾坤大挪移》用了出來。
他要把劍氣吸納,再以之對付那赤手的老頭。但一入手祝彪就感知到這劍氣裏帶著的一股犀利無比的殺傷之氣,自己若硬將之吸納,若如抓上劍刃,必傷無疑。驚然下忙運《天山六陽掌》將之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