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祝彪的打算(1 / 2)

“重市利輕大義,人君不為也。”

齊國千年的傳承不是一場大變革就能徹底抹殺湮滅的。沒有被兵火之災殃及半分的稷下學宮,幾十位上百位名重齊魯的‘大師’‘學宗’對於祝彪立國之初就‘拔之工商,齊平士農’的做法,報以不共戴天的堅決反對立場。

這些人代表了齊國千年的傳統,代表著齊國舊有的階層利益,他們像地球國舊社會的文人一樣,在國民百姓心有著神聖的地位,一定程度上掌控著‘社會輿論’。

祝彪在齊地立足未穩,就急速發兵北進,整套域外異族,撥析其內的種種因由,未嚐也沒有這些大師學宗的一分因果。麵對齊國舊體係的反撲,文的方麵祝彪實在無有大的建樹拿出來應對,他隻有用赫赫武功來說話。以國之尊嚴,以洗刷百姓心頭恥辱,來對抗大師學宗。

事實證明,祝彪邁過了這道坎。

躲藏在大師學宗身後的數以百家齊地‘士族’,絕對是一股無人能夠忽視的力量。但他們反撲時自己已經離開了鄉裏故地,在齊國南疆一片還非常生疏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還是屬於他們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鬧騰的再久擱祝彪沒半毛錢關係,對齊庭的影響波動,甚是微小!

爾後,一句‘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去’,祝彪給此事暫且劃上了一個句話。

“王上,這便是以大匠所試爐仿擴而製的新爐。一爐可填精礦五千擔,隻此容量就倍餘舊爐。兼明革新造術,獲十倍功量也。實乃真國之重器也。”

祝彪身邊的將作大匠麵容帶著激動和驕傲,經年的辛苦,自己終是不負王上托付,拿出成果來了。

十倍之功!

拿出來亮給天下人看,足以把稷下學宮的那些老東西嘴巴扇爛掉,讓王上欽定國策效益大方!

看誰還敢再說一句‘匠人’就該下卑?

雖然將作大匠他本人是根正苗紅的文墨士子。名是‘大匠’,實並非是匠人,可屁股決定腦袋,任職將作大匠,他自身利益就與匠人連一體了。

本來隻是卿之一太仆座下一官的將作大匠,現在職位職能已經堪比卿,與執金吾等同比。這無論在品階還是實權上,都是一個質的提高,是直上青雲樣的飛躍。他可一點不想從雲頭再紮回泥土裏去!

“五千擔!”就是五十萬斤!

祝彪站在高爐下心頭默默算著,一立方水是兩千斤,鐵的密度是水的八倍多,鐵石肯定又要輕些。就做倍吧,如此即是一萬兩千斤一立方。五十萬斤,隻小小四十立方罷了!

跟前世的轉爐等比來,太不值一提,太小兒科,螢火蟲對比日月,但這卻已然是他力所能及所可做出的最大改變。

祝彪可不是個‘百科全書’樣的人物!

同時。這也是冷兵器時代跟現代社會無可彌補的物資差距。

“卿之功績,大功於國焉。孤王甚慰!”

“隻是國之重器,不可輕顯人眼,工道勳績,暫時……還要不聞於人世耳目。”

“臣豈敢有貪念。有王上心屬,足矣。”

將作大匠說的不是假話、虛話。齊國權力一切操握在祝彪的手,簡在帝心,對臣子言還有什麼比之更好更棒的呢?

功勞不能擺在明麵上。可隻要祝彪看在眼裏,還愁不會有補償嗎?

時間進入到祝氏立國的第五年,五十七萬擔的生鐵產量,二十萬擔熟鐵,五萬擔精鐵的產出,重新支撐起大齊屹立不倒的脊梁。雖然處在農業社會框架之的世界,鋼鐵並不是衡量國力的主要支柱。但絕對是構成國力的重要因素之一,這點戰爭期間尤為突出。